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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茶坊。
老何头上好排门关好门窗查看好灶脚火种,拿着盏灯草芯菜油灯,穿过过道转进后院进了自家卧房门后,关上门把灯往桌上一放时,才发现桌傍藤椅上坐着张金宝桌上放着一把明晃晃木匠宽口铮亮锛斧。
老何头先是一椤,随后叹了一口长气,指了指床上鼾睡的又是儿媳又是填房的女人,张金宝说:“老规矩,不到天亮她不会醒!”
老何头说:“我猜你应当昨天到,让我等急了。”张金宝示意老何头接着说。
“我先查长明圩陆家在事发前一天有否人来过德积?居居然他大儿子一早骑脚踏车来德积买过小菜,在薛家肉庄买肉时,操刀师父问他,又不逢年过节买这么许多肉做啥?他儿子说,你勿要多问,割你个肉!要供头廿十个壮汉触祭三天!没得这点肉来事吗?张局长勘测江堤一事,本不好保密,但何日何时到何地见何人,任何外人是不晓得的,这个老小说漏落嘴,让薛家肉庄账房左瞎子左肃乐觉察,事体就传进了黑鱼沙。”
张金宝问:“你看那能摆平?”
老何头长叹一口气说:“你这个人脾气我晓得,不允许我不说真活,但是说了真话我又要伤阴骘,减阳寿,唉!真要命!我说长明圩陆家他大儿子也捉了进去,苦头也吃了,铜钱也弄脱哉,你就高抬贵手放他一码。左瞎子该杀!太字圩薛家也不能放过!”
张金宝问:“你估计薛应文会躲在拉里?”
老何头说:“最有可能躲在黑鱼沙老圩埭里,就是他丈人陆良仁隔房堂兄陆良友家里。清朝那阵,听说黑鱼沙陆家是讧匪,但不在江苏地面寻铜钿。后来,因为当年分家闹出人性命,几个舅舅出面摆平,长房留在黑鱼沙老圩埭里,二房接了西五节挢药店旅馆饭店,三房犯了事失手打杀侄几,判了几年牢监,出来后去了长明圩围田,到他们良字辈已经第五代了,平时大家不来去。地方上没有年纪的人是不晓得陆家这件事体的,我家里一向开茶馆店,我还是在小辰光时听得来的!”
张金宝听了嘿然一笑,问:“既然几代都不来去,他老圩埭里陆家为何要收留这衰家之犬薛应文呐?希奇哇?”
老何头也淡笑一声说:“你问得好!你想,江抗刚围剿过黑鱼沙,他还会杀回马枪哇?这是一;其二,正是向不来往才不会让人注目,对哇?三,外人不晓得陆家后代全读了书,知书达理,尤其是陆良仁他入了外国教会,到上海学了西医又拜了名中医,一副菩萨心肠,不仅医好了杀人不眨眼的黑鱼精王三姐,而且老圩埭里陆家一家门廿几个人吃河豕鱼中毒,幸好老奶奶和陆良友大娘子吃素,没有中毒,二人豪速赶到西五节挢,把陆良仁请到老圩埭里抢救,救活了一大半人,陆良友吃口小,也被救活,你说他会不收留侄女婿?再说,人家手里有枪,风头一过,你到那里逃去!”
张金宝问:“你看老圩埭陆良友会不会接手祖上的无本钱营生?”
老何头想了想说:“难说,因为他家要做也不在江苏一段,没听到有什么风声传出来。”
张金宝想了一下说:“东山头柴房里有个讨饭子,你让他吃饱,拨他点钞票,让他去混堂里洗洗浴,按排他困一觉。我会关照小芬,就拿他男人留下来的衣裳拔他换,你也不要问他啥,他若问起我,你就说我叫他在这里边做短工边等我。他就有数了,到辰光他自会走,不过你们店里人全要记牢他,下次好来寻你们,不会弄错。”
西五节挢镇锦友茶坊。
张金宝在老何头孙媳妇房里睡了一个白天,当晚天一黑,他就去了西五节挢镇锦友茶坊。他还是一身走夜路的木匠打扮,这时茶馆店正在开夜场书。
他潜身从茶店店后门进了2楼老扳老高卧室,老高的正在做功课的儿子1见张金宝突然出现,马上对张金宝裂咀1笑,转身就下楼。
不1会老扳老高端了一大碗番瓜面疙瘩上来,说:“正好今天夜饭吃的番瓜面疙瘩,我想,你这几天该来了,老东家的脾气我知道,薛应文杀了我们福利墩沙更生3个人,老东家是不会不管的!”
张金宝和老板老高头冲头商议了一阵后,老高就叫伙房准备了十斤葱油饼和三斤鸡蛋锅贴切了二斤卤牛肉二斤咸猪内拿二十只咸蛋一包酱菜一牛皮袋冷开水,打成一个小包裹,拿了一条狗皮垫子一条棉被。
一个时辰后,二人就去了十字港边柏木埭老高姐夫家,在老高姐夫家后身港坎脚石疆塌处,老高姐夫已将双浆划子靠在边上等在那里。
当老高他们将张金宝送到黑鱼沙鱼咀圩东边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