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页)
“因为米克罗夫只不过是个小山丘,我不会把国王从小山丘上推下来的,要推也要等他到达高高的巅峰,也就是等到他这次出巡结束,那时他已经爬到这辈子的最高峰了。我可以等。”
两人走进电梯,里面空间狭窄,空气也不甚新鲜,这还是21世纪初翻修这座老房子时硬安上的。光秃秃的金属轿壁,逼仄的空间,两人不得不挨在一起。电梯门关上之后,她看到他的眼睛亮了,里面充满了自信、自负,仿佛一只居于巢穴中蓄势待发的雄狮。她要么是他的猎物,要么是旁边的母狮;要么就跟上他的脚步,要么就被他无情吞食。
“有些事情你不该等了,弗朗西斯。”看他的表情,显然正在攀爬自己的高峰,她努力和他保持步调一致。她斜靠在他身上,伸手去够控制板,摸摸索索地找到那个按钮,电梯安静地停在了楼层中央。她的衬衫扣子已经全开了,他正揉搓着她紧实丰满的双乳,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狠,让她有些畏缩,但他迫切地要占有她,征服她。厄克特没有脱外衣,但她也不能抗议,只能纵容他、鼓励他。他变了,变得不再克制,也许是无法再克制自己了。她被挤在电梯的角落里,十分不舒服,双腿顶着对面的轿壁,后背和臀部贴着冰凉的金属。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发出任何怨言,她必须跟着他,任由着他,只要她能做到,他想走多远就跟着他走多远。这样的机会百年难得一遇,她必须紧紧抓住,不管他有没有再说“请”。
凌晨四点,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米克罗夫轻手轻脚地从卧室走出来,开始穿衣服。肯尼还在熟睡,他那美好天真的身体仿佛跟被子扭打在一起,一只手臂抱着只玩具熊。米克罗夫感觉自己不那么像个情人,更像是个父亲,对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有种发自内心的深深的保护欲。他必须相信,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情是正确的。
穿戴完毕之后,他坐在桌子旁边,打开一盏小灯,他需要借点光来写下这个留言。但好几次提笔都不知从何写起,最后都撕成碎片,旁边很快堆起小山一般的碎纸堆。他怎么解释得清楚呢?他对两个男人都有爱和责任,一个是国王,一个是肯尼。这种感觉快要把他撕碎了,现在两个男人都因为他身陷囹圄。他要逃离,因为一生中遇到任何事情,逃避是他的唯一选择,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国王的出巡一结束,他就继续逃,这么说灾难来临之前他还有三天时间。这些烦乱的想法,从何解释起呢?
手边的纸越堆越高,最后,他只匆匆写下一行字:“我爱你。相信我。对不起。”真是太苍白,太可悲了。
他把那一堆碎纸胡乱揉进公文包里,尽量安静地打开门,穿上大衣。他看了看窗外,空空的街道看上去又寂寞又寒冷,和屋子里的感觉一样。于是他又尽量蹑手蹑脚地回到桌边,拿起留言的纸条,放在一个插满花的花瓶旁,电光石火间,他瞥见肯尼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肩上的公文包,身上的大衣,手里的纸条。一双睡意蒙眬的眼中顿时涌起一片潮水,他在瞬间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戴维,为什么?”他悄声细语,没有大吵大闹,没有伤心流泪,他这一生,在生活和工作中都遇到过太多的离别,但话里的每一个音节都有掩藏不住的指责。
米克罗夫无法回答,他只感觉到一种迫在眉睫的绝望。他希望自己能一个人承受,让所爱之人全部幸免。肯尼胸前抱着自己最喜欢的一只玩具熊,孤零零地坐在堆叠的被子中,眼睁睁地看着他,而他却头也不回地逃走了,飞一般地逃出公寓,回到真实的世界,回到无边的黑暗中。住家的门前摆着一个又一个空空的牛奶瓶,他的脚步在铺路石上引起回声,响彻空荡荡的街道。在急速的奔跑中,他发现自己正爆发出成人生涯中的第一场痛哭。
第三十八章
国王陛下接受过包皮割除手术,不过他们是不是割错了呢?也许现在应该再来给他割一割了吧。
夜晚的空气满含冬日的阴冷潮湿。土墙上的积水不断流下来,混凝土地下通道旁边的水沟早已“洪灾泛滥”。蜗居在这里的那位被遗弃的老人正看着国王的脸,他的指甲里全是黑乎乎的泥土,他自己早就习以为常;身下失禁的小便散发着长时间没有清理的恶臭,他也闻不到了。但还在几米开外,国王就感到脏乱阴湿之气迎面扑来,等他单膝跪在这个老人面前时,这一切就更为明显。眼前是他的全部家当:一把缠着麻布的握力器,一个布满污渍、千疮百孔的破旧睡袋和一个装满报纸的硬纸箱。明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估计这个硬纸箱就不见了。
“他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国王问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