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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想到,当我俩又往前走了一小会儿,筐盖上传来砰的一声响,那力道简直难以相信,我胳膊都有点吃不住劲了。
铁驴骂了句卧槽,又说不会是海蚂蝗的祖爷爷落下来了吧?
我顺着往上看了看,隔着筐盖压根看不到啥,我俩又使劲晃起来,随后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滚落下来,噗通一声掉到地上。
我定睛一看,是一条大鱼。我对鱼类不熟,不知道它具体叫啥名,但看着少说有三五斤。
我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心说这片海域到底咋了?咋又是海蚂蝗又是海鱼的,还都上天了呢?
铁驴想的另一件事,说我俩不能傻不拉几这么走了,赶紧贴着舱室墙下面去,不然要是有鲨鱼或鲸鱼落下来,岂不把我俩砸扁了?
我觉得他说的太夸张,不过也听了他的建议,毕竟有舱室墙面顶着,相对安全一些。
这点路,最后被我俩走的磨磨唧唧的。等来到船头时,虫子和鱼都不再往下落了,取而代之的是起风了。
风很大,配着大雾,吹得我浑身湿冷、湿冷的。而这场虫雨和鱼雨风波也让本就聚在船头的邪君和小矮子遭了秧。
他们身上都挂着不少海蚂蝗,只是他们根本不怕这种虫子,甚至有小矮子还趁空抓起一个海蚂蝗,送到嘴里吃掉。
我早就把他们定义为野蛮人了,也见怪不怪了。另外我有个猜测,这股风来的邪乎,我猜不远处正经历着暴风雨或海上龙卷风。这些虫子和鱼都是被龙卷风吹上天后送过来的。
但没人较真虫雨和鱼雨的事,我只想想就一带而过了。
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黑海鸥上,隔了这么一会儿,它变化很大。
首先它一身鸟毛都快掉光了,还留着一个秃鹫的发型。另外它半蹲着身子,拼命的一伸一缩脖子,指着前方。这似乎在告诉我们,前面有异常。
邪君早停止吹喇叭了,皱眉盯着前面,我们也没人说话。
渐渐地,我们前方有一条笔直的路出现了。这是雾气散开的效果。还有一个竹筏在远处出现了。
这上面坐着一个人,隔远看不清,只知道他闷头坐着。
我想起一件事,中转岛的岛民说过,去鬼岛要有引路使者,我心说难不成他就是那位使者么?
邪君考虑一番,下了一个决定,指着我们四个说,“你们下海,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不给邪君面子,立刻反对。我想法很简单,海王号这么多人,尤其邪君手下那帮小矮子全是一把好手,为啥让我们四个去?欺负人少么?
邪君拿出一副懒着跟我解释的样子,再次强调一句,“去?还是不去?”
我打定主意不去。姜绍炎却妥协了,回应说去,还让我们仨赶紧跟他走。
铁驴和老猫都听话,我稍微犹豫一下,只好跟了过去。
有两个小矮子也随我们走的,海王号上有一个小平台,被锁链拴着,上面放着木船。两个小矮子摇动一个转杆,把木船和我们四个都放了下去。
我们也并不是空手下海的,不仅带着船桨和铁八爪,铁驴也找来一把狙击枪和一支手枪带身上了。
我们划桨向木筏子奔过去,我趁空念叨一句,说邪君要是把我们四个舍弃了怎么办?别开着海王号跑了?
我承认自己有点小家子气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铁驴先安慰我,他拍了拍背上的狙击枪,那意思邪君真要这么做,他就用狙击枪反击。
我稍微放下心。我们划了一刻钟的水,跟木筏子距离不太远了。
我瞧到了,这上面坐着的是一个干尸,皮肤都黑了,穿的衣服也很老,甚至有些地方都烂掉了。
我认不出衣服的款式,姜绍炎眼睛毒,指着强调句,“国民党服,他奶奶的,这是哪个年代的人了?”
我心里一震,我们不再做什么判断了,反倒加急划水,彻底来到木筏子跟前。
姜绍炎把铁八爪撇出去,拽住木筏子的一脚,这样木筏子就跑不动了。
姜绍炎和老猫先放下桨,小心翼翼的踩到木筏子上了,他俩一左一右的蹲在干尸旁边,一同翻了起来。
老猫先翻到一支枪,是老掉牙的王八壳子,上面锈迹斑斑,根本不能用了。姜绍炎又翻到一个小本。
这小本也烂的不成样子了,他捧着,我们仨尽力往前凑,一起读了读上面的文字。
这是一本日记,记录的全是1947年下半年的事,而在最后一篇上,日记只写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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