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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大成所有上海人正在干的事情,
仿佛一千三百万上海人都在网络上忙得不亦乐乎;其次,他们虚构着上海之外地区
的情况,他们将上海“安放”到了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仿佛西双版纳的一个苗族
姑娘也像上海网虫一样正在田头上打开着MODEM看看世界在这一天里发生了何许变化。
与此同时,他们渲染着城外所发生的情形,不断地歪曲着麦克卢汉关于地球村的判
断,仿佛上海浦东三林塘的王阿根同志每天清晨上和纽约哈兹姆地区的罗伯逊先生
以E—MAIL的方式互致平安,而崇明岛的李阿香同志也和坦桑尼亚的古图木先生以C
hAT的方式谈情说爱。
别有用心者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他们中有着一张张不同的脸孔,面孔背后有
着各不相同的心理。但最令我们印象深刻的是那些叫做lSP(也即电脑网络服务商)
的同志们。出于希望每一个男女都来认识他们的网络,进而加入这个网络这样一种
虽不崇高但也可以理解的原因,lSP的同志们就必须不断地制造有关INTER的种种
神恬,反复强调电脑这个玩意儿和每个男女生活方式的关系,持续地述说后信息时
代到来的伟大意义。对他们来说,一个被神化被虚构的后信息时代存在的重要意义
在于它能够决定他们自身的生存。
其实,我们并不拒绝电脑、网络、信息以及电于文化的说法,我们亦以同样浓
厚的兴趣关注着在地球的另一边上发生的有关未来时代的变化,我们知道,这一切
并不被我们的个人好恶所左右,它的到来是无可避免的。问题在于我们必须十分警
惕某此别有用心者,警惕他们出于个人或者小集团利益的说法和做法,在他们富于
蛊惑性的鼓吹背后,他们渴望膨胀自己的口袋和口袋中的存款外他们使得一个与我
们尽管有着不少距离但真实地存在着的后信息时代变得面目全非以致谬误百出。
你还能给我什么
与试图用物质堆砌来营造今日贵族的人们一样,另一些人们也在今日生活中存
在着一种梦想,说得更严厉一点是一种妄想,那就是企图用不同档次的悬赏来造就
他们的下一代。
这种悬赏的手段在每次考试前使用得尤其频繁,具体而言,它们表现为一次上
海近郊的远足;一台世嘉公司出品的三十二位立体游戏机;一套世界级品牌(其实
也不过是南方某地加工而成)的运动服。自然,对这些东西作出选择的前提在于他
们孩千考试成绩的高低上下。
我想,我们民族文化传统中的部分内容就这样被令人不安地继承了一下来:重
赏之下必有勇夫。和他们的某些先人一样,在信奉高额悬赏与出类拔萃成绩之间自
有逻辑关系的人们眼里,悬赏成了他们的孩子投入考场的唯一动力,它也是他们的
孩子成绩得以提升的唯一力量。
这些人们也许确实触摸到了人性中的普遍弱点,也许确实直觉到了人类有史以
来存在的共同弊病,只是他们过于绝对因而过于荒谬,因为无数的事实已经证明了
这一点:用物质造就的常常并不是社会生活中的精英,更多的倒是在上海迪斯科舞
厅里将自己装点得十分“朋克”或者说十分“酷”的、而其实什么也不是的家伙。
危险就在这里。
推崇高额悬赏的人们正在侵蚀着未来人(今天的孩子上是未来人的雏形),他
们对其下一代的态度有意无意地强化着功到社会中奉为至尊的准则、信条和教义:
任何情状的维持与任何东西的获得都是也只能是以物质交换作为唯一的媒介,没有
人能够超越这个“唯物”的层面,为了一种较为纯粹的境界去提升生命。
今天,我们已经领略到了这种功利思想的毒害——只要你有足够的观察力去发
现那些背着大兴的路易·威登而时刻准备将自己当作一个专卖店的妙龄女子和那些
戴着无框墨镜随时渴望扮演“拆白党”的纨绔子弟——要不了多久,我们便会感觉
到这种思想对更为年轻一代的破坏性作用,那时,今天的孩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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