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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汝小曼睡在冯伟业的楼上。当冯伟业亲吻她的时候，她仍是无法赶走先前在酒吧的那一刻升起的厌恶情绪，心里偏又生出一种罪恶感，好像那与女人接吻的不是王萌萌，偏偏是她汝小曼。

〃王萌萌如今竟然选择了同性恋。（王萌萌和蓓丝好成那样，）我真是难以理解她。〃

〃这事不奇怪。如今人的个性使然，同性恋根本不愿意（有些东西，没有必要）当成秘密一样被包着裹着了。只要爱，跟谁爱都行。八十多娶二十多的不是没有。同性恋举行婚礼的听说过没？〃

〃没有。〃汝小曼直晃头。

〃小丫头就是少见多怪。你的世界就是简单。那听说过做变性手术的吗？前不久一个老外都八十多了娶了七十多的老太，结果那老太是刚做了变性手术的，原来和他一个样，带把儿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个人的性取向不同。就像我，就喜欢和女人做爱。你也不会像王萌萌那样，忽地就喜欢找女人做爱去吧。（忽然就喜欢和女人接触吧。）〃

〃神经病。〃汝小曼心想，这辈子即使找不到男人，也不会和女人睡一张床上。就是王萌萌的性取向没有改变之前，住在汝小曼家，（王萌萌和自己那么好，可她们如果在一个屋檐下居住，）汝小曼都从不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汝小曼也不会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自从结婚以后，她的身边绝对不能躺女人。

想起女人爱女人，男人爱男人的那些人，肯定是因为对异性抱了太多的失望，才选择同性的吧。可他们为什么就对异性失去了信心呢？汝小曼一直觉得疑惑。

这种疑惑，（对于萌萌和蓓丝这么亲密的关系，让她疑惑不解。）直到冯伟业踏上回东北的火车，（这感觉）仍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她发现，她更多了一种好奇。

第215节：73前妻和现任妻子（1）

73前妻和现任妻子73前妻和现任妻子

有老妈在北京，这个春节，汝小曼就不打算回东莞了。

洪大周打电话过来，说让明明跟他一块回东莞奶奶家。火车票提前买好了，明明被洪大周接过去，要在方庄住上几天，再一起回东莞。

小丫头总算是逼着自己把小月子坐满了。她开始乘电梯上下楼，可每次一走进电梯里，心里就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电梯的速度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就要腾空而去，总觉得有些头晕。

白天还好，她绝对不敢夜里一个人乘电梯。自从上次看过一部鬼片，就担心电梯里总会涌出很多很多的水，然后有女鬼掐住她的脖子，带她一块下地狱。

最近，她总是做噩梦。梦里自己被所有的葡萄缠住，那挤出来的紫色的葡萄水，像洪水一样吞没了她。

〃大周，我想我真的是病了。〃

〃瞎说，你就是一天瞎想的。你负担是不是太重了。真的没事，医生不是说了吗，两年以后还可以再怀孕。不怕，乖。〃

可小丫头的眼前总会浮现出那天医院里的罐头瓶。那里面盛满了从她子宫里吸出去的血水，原本那该是她的孩子，她想不通。前些天，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偶尔还会疼一下，偶尔还会有血流出。洪大周不声不响地给她买回止血宁。药吃了，也能控制一下。

她一个人去医院复诊，彩超做过以后，她无法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患上了子宫肌瘤，需要摘除子宫，但因为她还年轻，卵巢就给留了下来。她最初是不相信的，做了葡萄胎，医生并没有确诊这个病症。她又另找了一家医院，证实先前的诊断并非误诊。

她一个人把子宫摘掉，一个人打车回家。一个人，站在电梯里，让电梯把她送到楼上，送到顶楼，她再按按钮，再下来。她觉得自己很悲壮，她从此将不会再受孕。她将永远体会不到孕育和哺育的幸福。她小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吸吮母亲乳汁的快感，也将永远不知道让孩子吸吮自己的感受。

这个事儿，她没有跟洪大周讲。

镜子里的自己是苍白的。她已经无力经营她的淘宝店，一个月没碰电脑，她似乎觉得那东西对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这些洪大周都帮不上她。洪大周不愿意介入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第216节：73前妻和现任妻子（2）

他觉得这些都是小女孩玩的东西，别看小丫头给他卖过几幅画，以前也差不多把小丫头奉为座上宾。可这一成了家里人，他就不太在乎她的某些事情。自己人了，还有什么新鲜的呢，也不像恋爱的时候，用不着太客气地考虑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