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页)
可惜赵俨祇并不觉得拿个稀罕物件讨好人有什么要紧,这事他做得简直不能更多了。谢清看着他懵懂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谢清哭笑不得地对赵俨祇说:“可杜禹不过是个六百石的县令,也不是大世家出身,他弄了这么两棵树,钱从哪来的呢?”
赵俨祇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他也第一次领悟到,富有天下原来是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有了松树这件事,杜禹的一切行为都变得不合理起来。他为了讨好谢清肯砸重金去给他栽两棵名贵的树,可又查不出任何贪污的痕迹,那么他的钱是从哪来的呢?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会把好几年的积蓄花在两颗树上,就为了让谢清偶尔闻闻松香;不要说他只是天子近臣,就算是天子本尊,也断没有这么讨好的。再说,平原县令有那个钱去给谢清栽两棵树,却没钱招待他们吃的好一点?
真相大白。所以说杜禹的一切行为都是假装的,谢清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大巧若拙,若不是谢清的爱好实在太不寻常,这位杜县令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会露出马脚了。
如此城府的人,却在数年如一日地扮演着一个能力平庸的小角色,甘之如饴地当着他的小县令,说他没有图谋,傻子都不信。
赵俨祇想立刻就把这位杜县令逮捕归案;他如今觉得,这人□□不离十就是坑害谢清的幕后黑手。就凭谢承钧那种掉包个粮食都能轻易叫人发觉的伟岸智慧,被老谋深算的杜禹卖了还替他数钱,那可不是太平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57
赵俨祇恨不得立刻把幕后黑手逮捕归案,却被谢清好说歹说拦了下来。谢清的想法非常明确:一来这事没有证据,杜禹根本不可能承认;二来这件事明显与周济川有关,但依然没有证据。就算杜禹认了自己的也不可能认周济川的;就算他脑抽两个都认了下来,赵俨祇这个时候难道还真能同周济川撕破脸皮吗?因此还不如留着这个人,权当是留着个证据也好,秋后算账时也算有得用。
虞长青在这场对话变得越来越不像样之前,非常机智地找了个借口溜走了。赵俨祇见外人都走了,立刻便卸掉了正襟危坐的伪装,腻歪着谢清发起小脾气来。
谢清时不时总会有种赵俨祇永远都长不大的错觉。比如现在,赵俨祇就像他小时候惯常做过的一样,把整个人蜷成一团,缩在谢清怀里。可问题是现在赵俨祇已经长得比谢清还要高了,这个姿势实在很是考验柔韧性。
赵俨祇好像一点都不难受似的,闷闷地说道:“我真讨厌现在这个样子。怀芳,总有那一天,我要把你受的委屈全都讨回来。”
谢清回到长安的第三日就复职了。平原赈灾的事,谢清做得很漂亮,但是天子却没对他表示任何嘉奖,更别提论功行赏了。
反倒是几天后,今上因为周夫人亲手做的一道小吃对了他的胃口而龙颜大悦,赏赐了她珍宝无数;又寻了个由头益封城阳侯一千五百户。
至此天子的意图昭然若揭。周家风头一时无两,门庭若市。但凡在朝中混过几年的人都知道,天子是何等看重谢清。可如今为了安抚城阳侯,倒是舍得如此打压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可事实是,周夫人接连好几天都会往赵俨祇寝殿送那种小吃,赵俨祇人前眉开眼笑,转眼那盘东西就进了谢清的肚子。赵俨祇还要不遗余力地嘲讽上一句:“那一家子莽人养出来的女儿居然还能做出你喜欢的东西,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作为当事人,谢清淡定得一塌糊涂,好像这事情跟他完全没关联似的;而赵俨祇则是做足了表面工夫,私下里言行甚是无状,该调戏的该占便宜的一点不含糊。明理的人都懂得物极必反盛极转衰的道理,可有时候人身在局中,总是看不清楚。
谢清在广明宫里住了十天后,终于争取到了一个回家的机会。赵俨祇万般不愿地把谢清送出门,一再叮嘱他一定要回来陪他一起吃夜宵。
谢清觉得他的家变得有些陌生。少了两个孩子,家里变得死气沉沉的。主母整天阴沉着脸,侍女仆从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祸上身。谢清一进家门,见到的便是管家过度欣喜以至于热泪盈眶的脸。
南姬上次在赵俨祇寝殿撞破了那件事后,其实是高兴过一段时间的。至于她为什么竟然会感到“高兴”,个中缘故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南姬“高兴”的时候,谢清的家里人也好过不少;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谢清回到长安,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嘉奖。
南姬刻薄地想,以色事人终究是难长久啊。男人还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