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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或许因为当了警官的缘故,他冰冻多年的同情心莫名其妙的从心底某个角落钻出来生根发芽。
他帮她把扔一地的课本捡起来胡乱地塞进书包里,带她去便利店买肉包子,在她的坚持要求下送她去做兼职的快餐店。
后来他逐渐知道这个女孩叫坂本七海,和奶奶一起生活,靠来自社区的补助和兼职赚的钱读书。虽然一直很努力但是成绩很差,因为不爱说话人缘也不好。
最悲惨的是她十七年的人生似乎一直被不幸女神的光环笼罩着,出门倒垃圾会因为踩空楼梯从五米高处滚下去摔断鼻梁骨,在打工时给客人找错钱而被罚去一周的工资,考试的时候稀里糊涂把物理当成数学还胸有成竹自己这次能考满分,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的经历,根本不值得一提。
五分钟之前她还因为刚拖过的地面太滑一不小心把大杯可乐扣在客人脑袋顶上。
青峰看她这样,默默觉得说她是“废柴”的同学们真的不算刻薄。
这家伙根本就只是个废柴。
从此之后青峰开始有意无意地路过坂本七海的学校和兼职快餐店门口。
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青峰告诉自己说,作为正义的使者警官先生应该保证遭受校园暴力的少女的人身安全。事实上他很享受七海低着头神色黯然地从里面走出来一抬头看到自己时眼睛骤然亮了的瞬间。她的眼睛不知是不是以为营养不良的原因和她的头发一样呈现出干枯的棕黄色,而当她看到自己时,那双眼睛是夜幕中最明亮的星星。
青峰曾经一直相信产生爱情是一瞬间的事。
就像当他还是会红着脸偷偷在早晨把弄脏的内裤藏进洗衣机的幼齿少年时,经过街边的书报亭看到小麻衣的写真被摆放在最外面,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今生注定是要和这跟女人在一起的。
但他对坂本七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与其说是爱情什么的,还不如说那个总是以“今天校服被弄坏了不能回家奶奶会担心”的理由去青峰自己居住的小公寓蹭沙发的女孩,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他渐渐习惯盥洗室里放着两人份的洗漱用具,虽然不会烹饪但是冰箱里总是存着新鲜的蔬菜和肉因为有人会来做饭,晚上加班后总会顺手买上两人份的宵夜。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青峰活得心安理得。
直到某天黄濑来访,发现房间中的诡异之处瞪大眼睛指着青峰说:小青峰和未成年人同居!好可怕!
他才缓缓意识到,情况有变。
当天下午七海从学校回来,青峰郑重其事的要求与其进行一场正式的谈话。
当他说出自己的疑虑时,七海瞬间红了眼睛呜咽起来,可怜兮兮的说,青峰先生是要赶我走了吗?
青峰想了想,抓抓头,说,“我说不如我们交往吧”。
“哎?!”
“这样就有正当理由住在一起了啊,等你毕业了就结婚。”
***
一眨眼间青峰已经抵达了七海打工的7…11,还没走进门就能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正如七海电话里说得那样一团糟。
或者说一团糟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两排货架七扭八歪地倒在一起,布丁零食之类乱七八糟掉了一地,七海在老板的训斥下一边抹眼泪一边埋头整理。
青峰稍稍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自己这个月的工资除去必要的生活花费够不够赔偿,在得出差不多的结论后硬着头皮走进店里。
一看见青峰走进来,七海立刻哭着扑上来拽着青峰的袖子道歉个不停。
青峰屈起手指敲了敲七海的脑壳儿,语气沉沉道,“你这个笨蛋就不能有一天不惹麻烦吗?”
“对,对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本来确实是生着气的,但是看到七海那张哭得乱七八糟一点都不萌的脸青峰满肚子的责骂就都说不出口了。他挽起袖子轻而易举地把倒在地上的货架一个接一个扶起来,然后蹲下来把尚且完好的商品一件件捡起来摆回货架上。
七海立刻拿店员制服擦干眼泪跑过来一起帮忙整理。
老板的怒气槽依旧满满的,但是碍于青峰人高马大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他把话咽回肚子里黑着脸监督两人收拾残局。
青峰一边干活一边像是自说自话似的嘀咕,“你究竟是干了什么才把这儿弄成这样啊……你惹麻烦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吧?”
七海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