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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疑惑与探索中,流言愈传愈盛,愈演愈烈。从一开始的无人相信,渐渐变得有一部分人相信了。
但是大部分人是不相信的,直到宁国公府上的一名下人,在酒后大声说道:“我们家大人接见过一名奇人异事,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袍子里,弹指之间便能点燃火焰,神异得很呢!”
那名下人是酒馆的常客,许多一起吃酒的人都认得他,听闻后便涌上来围住他,问道:“国公爷是什么时候接见的那名奇人?那名奇人现今还在府上吗?”
那名下人答道:“三四个月前吧?我记不清了,我只看见大人接见他,却没看见他什么时候走的。哦,他很神异,走路时脚下是飘着的,我都看不见脚印!”
此事一出,雍京城中很快有传言冒出来,说是宁国公不喜宇文婉儿对皇后不敬,对太子不敬,并且挤掉了他之前准备接手骁骑营的人,自己做了骁骑营的都统,便决意除掉她。
也有人说,其实是皇后不喜宇文婉儿,因为宇文婉儿不肯听从她的安排,嫁给某某大臣家的公子,甚至十分粗鲁无礼地顶撞她。所以命令宁国公找来奇人异事,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宇文婉儿。
后者倒是有一小部分人的支持,因为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经亲眼看见李家的人追捕一个高大健硕的俊逸青年。而那个青年,曾经跟宇文婉儿在一起出现过,并且手牵着手,十分亲密的样子。
李家是宇文婉儿的母妃,李贵妃的娘家。李贵妃怎么可能害女儿?必然是受皇后的威逼,才会如此了。
传言愈演愈烈,很快便传入皇宫中。
皇后原本满面悠闲地请后妃们吃茶,听到消息后,脸色顿时变了,握着杯子的手都紧了紧。李贵妃有些担忧地看过去,却见皇后眼底闪过一丝阴沉:“没有证据便敢编排本宫,好大的胆子!”
然而,皇后还来不及下令抓人,事情便发生了变故——那名法师,被抓住了!
扭送而来的人,是轩王府的侍卫队长。一共二十名铁甲侍卫,手持钢刀,押送浑身被麻神捆紧的法师,往官府而来。
那名法师浑身包裹在黑色袍子里,身躯精瘦,似乎受过许多折磨,眼窝深陷,苍老的面容难掩疲乏与恐惧。才一出现,便被街上众人围观了。一直跟到官府,围在外面,等着里面的审判。
“大人,此人极通术法,请不要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侍卫队长说道。
其实,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也没关系,因为他的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浑身血液被放掉超过三分之一,更兼数日不曾饮食,再没有精力逃跑的。
“宁国公找到我,许我财宝美酒,许我田庄美女,命我困死公主……宁国公让人假扮公主,羞辱了木如眉,让木如眉痛恨公主……木如眉找到我,让我帮她诅咒公主……我趁机杀了木如眉,用她的血液和心脏献祭,做下阵法……没有想到,拿到的八字会是轩王妃的……”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原来这竟是真的。在法师出现之前,对宁国公府的猜测都属于无凭无据,毕竟那名下人乃是酒后胡言,做不得证据。而法师出现了,又将事情说得头头是道,顿时引得堂上坐着的那名年轻官员汗湿夹背。
他初入官场,便碰上这样的案子,如何能处置?只得上报,将这桩案子往上转。然而不论怎么转,法师的这番话都落入外头围观的人群耳中。百姓们并不关心官场,他们只知道事情果然是这样,宁国公要害公主。宁国公的名号,一时间出现最多。
这桩案子第二天就惊动了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皇上,沉着老脸,亲自审问了这桩案子。
到了皇上面前,法师的口供一个字都没有改。被问及如何被捉住时,法师摇头表示不知,只道:“我正在宁国公送我的庄园中饮酒作乐,没想到冲进来一波侍卫,进来便要捉我。见到轩王爷时,我才知道法事出了岔子。轩王爷折磨了我一顿,便把我交给官府了。”
宁国公很快捉住法师口中的漏洞:“哦?轩王爷折磨了你一顿?他为何折磨你?如何折磨你的?”说着,偏头看向站在另一边,面无表情的宇文轩。
人是宇文轩逮到的,故而审问之时,宇文轩也在场。
事已至此,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毕竟这名法师确实是宁国公找的人,而他既然被宇文轩捉去过,宁国公相信宇文轩已经知道秦羽瑶是怎么死的。
既然结下大仇,再装作井水不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