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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左手紧握着一支白玉发簪,怀中则搂着一个厚实的瓷瓶,瓷瓶中封了一纸书信和一盅凝固了的鲜血,书信上讲明了荆霁的死因,那盅毒血便是最好的证明。
“墨儿……”楚家大夫人姬韶华望着那具纤细的尸身,握住被烧得漆黑的玉簪痛哭失声。
整场大火中,楚家惟有两个人没逃出来,一个是幽禁在阁楼里的殷若梅,另一个便是楚墨。
纷纷扬扬的雨丝从天而降,似乎连上天也在祭奠那抹香逝于烈火中的芳魂。
几天后,杭州知府外的告示牌上贴出官府的通告,楚家命案以楚墨畏罪自焚而告终,楚天逸和楚雨宁被无罪释放。
一时间,杭州城内街头巷尾处处谈论着楚家让人同情的遭遇,许多曾经见过楚墨的人都替这位芳华早逝的楚家小姐惋惜不已。
听闻了楚墨的死讯后,知府的长公子狄云不堪打击,病症再次复发。岭南的慕容铎亦因此而抱恨终身,他一生未娶,使得慕容世家自此断了香火。楚家遣散了所有的家仆,举家搬离了杭州,除了楚天遥外,楚天逸和楚雨宁因为楚墨的死而抑郁成疾,先后于英年病逝。
楚家大火的消息于半个月内传便了整个江南,连乡村小县的酒肆中也能听到人们的谈论。
“去年的荷花大会上我曾有幸远远地望了一眼那楚家的小姐,当时只看清了三分的容貌却已觉得是当世罕有的绝色了。唉,如此国色天香的人儿竟然早早夭折,可惜了了,当真是天妒红颜啊……”
坐在茶肆角落里的纤细身影听到人群的议论后,微微一震,因为戴着厚实的帷帽,所以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见那执着竹筷的手不自觉的颤抖,同时一滴晶莹的水滴打落在莹白如玉的手背上。
璎珞……你我还是都逃不了命运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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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位于河北地界的正定县在炎热的阳光烘烤下变得酷热难耐,楚墨不顾暑热,仍戴着一顶厚实的惟帽遮掩住了自己的容颜,在路人惊异的眼光中离开小路,向荒芜人烟的树林行去。
待到远离人群后,楚墨在一处隐蔽的林间空地上站定,淡然开口道:“两位大师跟随我走了这么远,不知意欲何为?”
“阿弥陀佛!”
随着一句清朗的佛号,两位中年僧人出现在楚墨的身后。
“原来是隆兴寺的玄悲、玄苦两位大师。”楚墨静静地转回身,透过帷帽的白纱望着站立在身后的两名僧人。前几日楚墨曾到过隆兴寺,她的记忆和眼力都极为过人,所以认出眼前的两人正是寺内玄字辈的僧人。
玄悲上前一步,虽然隔着一层面纱,他仍可感觉到楚墨那如霜似雪的目光正淡然的望着自己,他双手合十问礼,“女失主莅临正定县,不知有何贵干?”
楚墨把玩着悬挂在胸前的墨烟玉,淡然而不失礼数地回道:“晚辈对正定县的景致有些熟悉,想来小时曾在这里逗留过,因此才略做停留。不知这与二位大师何干?”
玄悲摇首接言,“隆兴寺并不想打扰女失主的清净,只是失主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我们无法坐视不理,可否请失主随贫僧返回寺庙,盘亘数日。”
“什么气息?”楚墨一怔。
“什么气息?奶奶个熊的妖气!你身上的那股泛着血腥味的妖气让人在几里之外都可感应得到,你还敢装蒜!”一直站在旁边的玄苦瞪着铜铃般的巨目,不耐烦地指着楚墨喝道。
玄悲转头低斥,“师弟,不得无礼!”
“妖气……”楚墨略略一顿,瞬即恍然,想到两个僧人指的妖气定是当初宁雨嫣注入自己体内的那一股,她因为已经习惯了这股妖气的存在反倒没发觉什么异常。
楚墨静下心来,用神感应了下体内那股异常活跃的妖气,遂明白过来,这妖气如此躁动,显然是宁雨嫣正在寻找自己。看来香儿这招借尸还魂,并没有骗过宁雨嫣。
玄苦性急地恼道:“师兄,这妖女行踪诡秘,分明是意图谋害附近的乡民,你还跟她客气什么!”
楚墨微一沉吟,出言解释,“两位大师误会了,我是人,不是妖。”
“奶奶个熊的,休要狡辩,看掌!”玄苦一声冷哼,不容分说,挥掌攻来。
楚墨皱了皱眉头,灵敏地闪身后避,但惟帽的厚纱却被玄苦的掌风激得掀起了一角,随后又轻轻落下。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瞥,以玄悲和玄苦的定力仍是给那半掩在重纱下的绝世丽颜慑去了半刻的心神,这样的容貌怎么可能生在凡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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