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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跑来质问他,这事总不会空穴来风。
无奈只得自己按捺了心头恼怒,一手按着突突跳疼的额角,提笔写道:并无此意。
又顿了顿,再问:何出此言。
陆世青像是松了口气,再一想自己方才的言语确实过于冒昧,有些赫然,期期艾艾地道:“我在窗子下,偷听到大娘和卫彻在说要你改弦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堂妹五一节大婚,要去外地,接下来几天可能没法更,见谅。
☆、第7 章
他这话一出口,燕承锦便微微一怔,他一惯的思维里都还在把自己当作男子,不会下意识地去用那些妻妾内眷的规矩来约束自己。
经陆世青这一提,燕承锦这才想起来,哥儿地位不高,丈夫死后改为依附兄弟叔伯,甚至被转买送人都是平常。若是撇开他的身份不谈,眼下老夫人说是要让他改弦易张,已经算得上是十分客气了。
陆世玄走得突然,没留下一儿半女。老太太中年丧夫老来丧子,还有个陆世青也不是亲生的,其悲痛可想而知。人在恸痛之下难免失了理智,有些迁怒他人,燕承锦首当其冲,仿佛若不是这位少君进门,陆世玄就不必外放地方,自然也就不会染病而亡。于是燕承锦在老夫人眼里,只怕和个眼中钉肉中刺也差不多了。
燕承锦颇为自知,清楚老夫人见到自己心情不会好,也就尽量对老夫人避而不见。虽然近来大小事都是他明里暗里在张罗,却绝不去跟前刺激老人家。但她心里想来还是有所怨恨的。
燕承锦倒不怪她有如此想法,他心中宏愿原本就不拘在这家室小事之中,也就不太在意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如何。他怜悯同情老妇人孤苦,如今对方做出如此举动,他没觉得愤怒,只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
燕承锦摆手制止住又想要跳起来骂人的天麻,对着陆世青摇了摇头:三年孝期未满,此时谈论此事为时尚早。
陆世青对他写出的回答并不满意,见燕承锦神情平淡镇静,不像是因此恼怒的样子,便大着胆子上前拉住他握笔的手摇了摇,央求道:“少君,我大哥生前很喜欢你,他一定不想看见你日后进别人的家门,你别听大娘的好不好?以后都……”
其实燕承锦对于改嫁这种事并没有特别的看法,可若是情势需要,他也并非绝对排斥。——之前借由陆世玄,他并没有完全同与政治脱离。如今没了陆世玄居中转圜,他再想做点什么事便有诸多不便。就像皇兄有意特旨让他出仕,但其中的艰难掣肘,也远远大过预想。
他一生所学,多年来的抱负与理想,还什么都来不及施展,他是绝不甘心就此如妇人一般困于院墙斗室之中的。
然而此时被陆世青纠缠得紧了,燕承锦一低头看见那双与陆世玄颇为相似的乌黑眼睛,思及这场婚姻在他来说很有些交易的味道,他对这位夫君,并没有比相敬如宾更多更深的感情。然而对方待他,委实周到体贴无微不至,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来。或许那人是当真……喜欢自己?
燕承锦不由得有片刻的恍惚,再回神只觉得额角突突跳疼,忍着不适提笔写:若是我不愿,旁人自然无可奈何,你且放心。
陆世青得了这个回答,心下稍安,这才发觉自己还抓着燕承锦,慌忙松了手,端端正正坐了回去,又重新变得拘谨起来。
燕承锦强打起精神又问了陆世青几句诸如读书学业的话,见他答得一板一眼,没了谈兴,让天麻送他回去。
这一夜多了些心事,难免就有些辗转,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清早,依旧是昨天那个小丫环过来,也没提旁的事,只说老夫人今天想去庙里上香,也许就小住几日散散心,过来问燕承锦的意思,要不要一同去。
燕承锦自然是推脱不去的。
老妇人将家中仆妇女眷也带去了大半,这一行人不是老弱就是妇孺。雪虽住了,天却仍旧阴着,燕承锦唯恐天寒路滑照应不周,又将府外守卫的侍卫人手调了一半跟着去。
他身上却是真的不太舒服,胃口也依旧不好,好像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是痛快的,偏偏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难受,只是虚软无力,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送走老夫人之后,倒头昏昏沉沉又睡了一个早上,直到下午才想起林景生的事,忙让天麻收拾出一个小院,重新安置林景生。
天麻也知道这位林先生是请来做什么的,觉得很是有必要好好拉拢,务必要让他立场坚定地站在自己主子这一边。于是说话做事都分外透着几分殷勤,还特意选了个离得近些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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