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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都深吸一口气,穆清压低声音在杜如晦耳边问:“莫不是这商人夸大了?庙会集市我也顽逛过,怎会如此奢靡铺张?或是帝都的气派?”
杜如晦摇摇头,“并无夸张,确是如此。帝都不至气派如此,是有意铺张了。”
“更有甚者,”那商人自斟了一杯,又继续道:“有令在先头,但凡有番邦商客路过酒店食肆的,店家要出门力邀商客入店,奉以酒食,酒足饭饱之后,分文不取。”
那些听热闹的人,都不禁哗然。有人质疑那商人故意夸大,那商人急了,大声分辨,“不信,且去问东都来人,那市足开到月末才收了,远近皆知。”
同桌的一人大笑道:“康三,请人白吃白喝的事,你会愿意?莫说王命难违,就算把刀架你脖颈上,也未必肯吧。”周围众人放声大笑,看着都好似是相熟的,连店伙计上菜时听得一两句,也揶揄几句,他倒也不气恼,很是随和。
杜如晦轻声告诉穆清,“你看此人是否有些胡人之相?听别人唤他作康三,康姓的胡商,那就该是个粟特人。不过粟特人一向把持西北商道,不知怎么竟跑到江南来了。看他跟店家相熟,必是常来常往的。”
穆清又随意看了他一眼,曲发虬髯,双目深陷,鼻梁挺直,江南所见胡人不多,故看来有些惹眼,但他汉话流畅,与周围众汉人熟捻,似不同于一般胡人。
待大家笑过,那被唤作康三的商人,继续笑说:“自是不容人吃白食的。酒食能吃去多少银钱?开市前就有官家来作了贴补。算上修葺店肆,分发伙计杂工的银钱,还剩下了不少,足够再买两个胡姬转手去赚钱。”
众人又是一阵嬉笑,有人叫道:“还有你康三郎不做的生意吗?”还有人笑道:“康三,你买了胡姬以后舍得转手么?”一时胡乱浑说四起。
到底是小娘子脸皮薄,穆清听了不禁有些脸红,低头自饮着水。隔了片刻,她抬头问:“官家这般贴补,一整条街的商家,半月的开销,要耗去多少银钱?”
“耗费巨万。”杜如晦答,“且往后年年正月十五要这般开市半月,只为显示我朝丰饶鼎盛,实则内里虚空,民不聊生。”
穆清心中略算,不禁咋舌,转念又觉此举并不全是荒唐过错,“或圣上是想要促使各国藩商与我朝互市互利,以商利国却是不错的,只太奢靡,矫枉过正,恐目的未达,先自伤了。”
杜如晦颇有意味的看了她一会儿,微微笑了一下,究竟是顾彪亲授多年的,纵是养在深闺,只偶得听师兄们议议时政,竟也能有这等见识。今后如能不拘束在深庭后院中,暇以时日,恐能通达天下事也未可知。本想问她是否从顾彪处学得“以商利国”的道理,但怕提到她阿爹,又触及她伤怀,话到嘴边又停驻,换成了另一句,“阿柳或已在房中收拾妥当,此处到底市井流民过多,诸多不便。不若先回房,一会儿差人将吃食送到你房中。”
穆清点点头,起身戴上皂纱帷帽,往楼上客房走去。身姿袅娜,气韵清雅,又引得一阵目光追随。
戍正时分,天色已暗垂,主仆二人在房中胡乱吃了些店家送来的吃食,阿柳去备洗漱的水,穆清不愿一人呆在房中,走出房门,在三楼的回廊上略站了站。凭栏低头俯瞰方才热闹喧嚣的厅堂,此时人皆退散,不过三三两两的人坐着说话。
杜如晦还在靠窗的那桌案边坐着,对面坐着的人正是胡商康三,两人正对酌着。案下席上已散落了几只空酒壶,忽听杜如晦扬声喊了一声店伙计,“再取两壶桑落酒来。”店伙计高声应了,便奔忙起来。康三从随身的囊袋中掏出一个羊皮水囊,往两人的碗中倒,称是粟特人的葡萄酒,江南难得一见。
听杜如晦向店家要桑落酒,穆清不由自主的喃喃念了一句:“蒲城桑落酒,灞岸菊花香。”一时神伤,那正是庾立先父的遗作,往昔听庾立说起过,想来不免有些黯然。楼下传来康三豪爽粗哑的声音,伴着杯盏相碰,把酒言欢之声,穆清侧头望了望,见杜如晦脸色发红,形状豪放,已然饮了不少酒。怕他喝迷醉了不自在,自去寻了杜齐吩咐:“你家阿郎恐是饮多了,先让店家备下醒酒汤,回屋莫忘记服侍他吃了。”
杜齐探头一望,一脸不以为然,“娘子多虑了。这些酒还醉不倒阿郎,只当顽笑呢。且阿郎与那胡人素昧平生,定是把持着的,断不会饮迷糊了。”
穆清有些讶异,平素日日一同授课,众师兄中,惟他一向温润儒雅如古玉,从未见过他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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