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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的,如一片羽毛在他心上拂过。
他心一软,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愈发低了,“原谅我了吗?躲了我五年,还不够吗?嗯?”
白夏从回来后,就带着两个孩子,在房里坐了两三个小时,睡不着,总在胡思乱想。
不提还好,一提,那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上来了。
她主动环抱住了陆衍北精瘦的腰身,将脸深埋进他胸膛,“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我以为我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以为我很理智,我以为我很聪明,现在才明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从没真正了解过你。”
“我很害怕,怕你会离开,所以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我,是因为认错了人,我没有勇气。”
白夏矛盾在她害怕陆衍北的感情建立在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过往身上,那是唯一一个对她那么好的人,唯一一个肯用心记着跟她有关的一切的人,乍一听,哦,原来那个不属于她。
她也很迷惘,接受别人的好很容易,可有朝一日,等她习惯了那份付出后,忽然间要全盘收回去,让她怎么受得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想要去为自己和孩子争取一回,都还没说出口就被击垮了。
陆衍北大抵能明白她的心情,看到她难过,他也不好受。
最开始,他真的是在动摇。
他从来都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只是面对白夏,他少了那么一份干脆利落。
习惯是种非常磨人且可怕的东西,在你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你的生活。
陆衍北最先了解白夏是透过那一张张静态的照片,他意识到白夏是个外强中干的人。
表面看着厉害,内心比谁都脆弱。
在她初三那年,陆衍北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蹲在树下,乖巧温顺的蹲着,手里拿着树棍在地上画,和周遭的人形成了对比。
她很孤独,像是被抛弃的小兽一样独自蜷缩在角落里。
既害怕触碰这个世界,又渴望着这个世界的喧嚣浮华。
那是第一次陆衍北萌生了想要见见她的念头,甚至想伸手抱抱她,好歹能给她一点温暖。
她高一,新生军训,陆衍北去了她们学校。
小姑娘青葱白嫩,嫩嫩的脸蛋看着格外水灵,穿着略显肥大的墨绿色军装,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她很守规矩,也很犟。
在她因为被同班戏弄陷害,被罚跑三千米的时候,她也不肯解释,迈着腿坚定的去了操场。
围着橡胶操场一圈圈的跑,那日烈阳当头,站在阳光下都觉得灼人,她还在坚持跑步。
瞎逞强。
这是陆衍北唯一的结论。
在她体力不支晕倒的时候,陆衍北才露了面。
小脸晒得红扑扑的,鼻翼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嘴唇都干裂渗血了。
他将人送到了医务室,在一旁守着。
长睫如扇,翕合在眼窝处,被晒了太久,皮肤绯红还没散去,趁着那小巧的琼鼻和乖巧的睡容倒是格外惹人怜爱。
忍不住心中的悸动,他偷偷俯下身亲了亲晒红的脸蛋,很嫩很滑,就跟果冻似的。
也许是那一次,小姑娘挺着小身板倔强的一遍遍在太阳底下跑,是偷偷吻了她以后的心悸太难忘,导致这个小姑娘的身影就深深驻扎在他心上了。
这一等就是十多年,他才有机会去见见她。
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她不来,自己也会去找她。
“最开始是因为我弄错了,后来是…”陆衍北哽了下,喉结轻滚,愈发搂紧了怀中人,“后来是真心实意的,我承认最初的目的没有那么纯粹。”
“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过这种生活?这么危险的时刻,你经历很多次了,是不是?”白夏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的,除了感情上受到了挫折,可那并不打紧,因为不会威胁到生命。
认识陆衍北后,她才知道原来人命那么脆弱,才体会到了什么叫从阎王殿前走一遭。
这来两回,她都快精神奔溃了,陆衍北是一直活在这种高压环境里,他有多累是旁人无法分担也无法体会的。
他用心给了自己最好的一切,将欲来的风雨都挡在了身后不让自己看见。
这么一比较,自己得有所愚蠢多自负才会蒙上了眼睛,沉沦在那自以为是的痛苦里。
“我们不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