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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听到凌鸽嘴里冒出“小倌”两个字,兰生冷笑了一声道:“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电光火石间,凌鸽突然想到刚才猜灯谜的时候,秦泽遇将她摁在怀里。街上那么多人,连秦泽遇都在被人群冲散之后找不到他,这人却能。
这样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她身边,鬼魅一般随她左右。想到这里,凌鸽不由打了个冷战。
她把怀里的白玉鸽捏在手里,微微眯了眼道:“我不想知道。”
兰生显然没想到自己得到的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微微一愣,道:“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觉得可悲吗?当年我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世时,可是觉得我之前的十四年活得可悲得很呢。”
算起来,凌鸽总共见过兰生两面,她从来没听过兰生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须臾,凌鸽低下头,婆娑着手里的白玉鸽道:“可悲吗?即便知道又能怎么样,左不过一个姓氏,一个名字而已。”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兰生道:“身世吗?父母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十五年了,他们可曾看过我一眼?可曾在我生病时拥我入怀?可曾在我寂寞无助之时出现在我面前说一句,没关系,娘亲陪着你?他们对我而言,甚至不如天天伺候我吃饭穿衣的丫鬟重要。”
兰生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猛地将凌鸽往后推了一下,凌鸽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倒退到树上,脊背被撞得生疼。
她抬起头来,双眸冷冰冰地看向兰生。却见兰生血红着双眼双手砸到树上,将她圈在方寸之间。“只因你从未受过我所受过的苦,才能像方才那般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倘若你受过我所受过的万分之一的苦,你就无法如此的云淡风轻!”
“是,我没受过你所受过的苦,所以我体会不到你的可悲。”凌鸽冰冷的声音出口,“可是你别忘了,正是因为我从未觉得自己之前的人生中有谁亏欠我,所以即便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即便我知道谁让我失去自由,我也不会觉得自己可悲!”
凌鸽耳边响起了关节响动的声音,她冷着脸直直地看着兰生不再言语。
“若非……罢了。”兰生转身,欣长的背影在月色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四周恢复了一片寂静,清冷的月色下,点点血迹沿着兰生离开的方向蔓延。
凌鸽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上。荷花花灯已经没了亮光,破败地歪倒在凌鸽的脚边。
他是谁?我是谁?若非什么?凌鸽颤抖着身体竭力地站起身来,倚靠在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凌鸽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
秦泽遇轻呼一口气,解开自己的披风,披在女子肩上,将女子牢牢圈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凌鸽胡乱地在温暖的气息中乱蹭,想要将脸上的泪痕蹭干净,双手环过秦泽遇的腰际,身躯紧紧地贴了上去。可是眼泪越蹭越多,从呜咽,到放声大哭,秦泽遇一语不发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拥着她,似是要拥到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香满衣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凌鸽胡乱地在温暖的气息中乱蹭,想要将脸上的泪痕蹭干净,双手环过秦泽遇的腰际,身躯紧紧地贴了上去。可是眼泪越蹭越多,从呜咽,到放声大哭,秦泽遇一语不发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拥着她,似是要拥到地老天荒。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鸽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秦泽遇将她扶了扶,在月色下细细看了看凌鸽的脸。
“嗯,红眼睛的话确实更像小白鸽。”
话音落,凌鸽懊恼地抬手给了他一拳,深吸一口气道:“刚才兰生约我在沄河边见,兰生你还记得吗?就是好醉春风的那个小倌,抚琴抚得很好的那个。”
秦泽遇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将凌鸽的手牵了过来。
下完雪的夜里最是冷,凌鸽的手早就被冻得没了知觉,她自顾自地说道:“他刚才莫名其妙地问我,知不知道他是谁,又问我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谁关他什么事,又凭什么由他告诉我。把我气得呀,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就把他气走了。”
“你就不怕他把你抓走?”秦泽遇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他不会的。”
“为什么?”
“我好好想了,兰生能在你跟我失散的当口第一时间找到我,肯定是早就盯上咱们了。猜灯谜的时候你突然那种反应,应该是寻我的人又来了吧。可是他当时没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