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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落入梦魇一样,凌鸽紧紧地皱着双眉,又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
“要多久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啊。”凌鸽落寞地自言自语,“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啊,跟他在一起,凌鸽,你要早些适应啊……”
她何尝不明白,一国储君,杀伐决断,定是要将生死看开。而身为他的枕边人,又有什么资格将生死看得那么重。
“不闹别扭了好不好?”凌鸽挑起水上漂着的一个花瓣,歪过头,又叹了口气,直愣愣地看着热气往上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水温渐渐变凉,凌鸽慢慢站起身来,伸手一勾,将屏风上挂着的大块巾布够了下来,转一圈,将自己裹在了里面。
虽然已经立了春,可是夜里依旧凉飕飕的。凌鸽打了个激灵,迅速将衣服套上,用巾布擦起了头发。
水滴顺着墨色的发丝留下,滴在身上,凌鸽浑然不觉。
往常有丫鬟侍候惯了,凌鸽笨手笨脚地擦着头发,怎么都觉得不舒服。突然,敲门声响起,凌鸽抬高嗓门,问道:“谁啊?”
外面的人回道:“我,兰生。”
凌鸽有些尴尬地环顾一声,道:“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良久,外面即没有回答的声音,也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又不知过了多久,兰生才低声回道:“好。”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凌鸽长舒一口气,把巾布往披风上一搭,铺开被子,钻了进去。
迷迷糊糊地,凌鸽被轻轻揉着她的发吵醒,她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好困”,翻身想继续睡,却被人硬生生地掰坐起来。
光坐起身来还不够,那人还一个劲儿地揉着她的头发,她终于恼了,猛地睁开眼睛,怒目对向吵着她的人。
“头发还没干,待会儿再睡。”秦泽遇无视她的怒目而视,依旧帮她擦着头发。
“一次没事的。”凌鸽挣扎一番,试图远离秦泽遇的手,却被他困在了床的角落。
凌鸽双手被秦泽遇的一只手牢牢抓住,缚在背后,他的另一只手则不急不缓地用巾布在凌鸽的头上婆娑,力道刚刚好。
凌鸽靠在墙上,舒服地眯起眼睛,唇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看着她的模样,秦泽遇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放开凌鸽的双手,换做环住她的腰肢。凌鸽软软地趴在秦泽遇怀里,任由他为自己擦着头发,闭上眼睛,又要入睡。
秦泽遇摇了摇她,换了一个姿势,自己靠坐在床上,把凌鸽拉到自己跟前,松开手。
凌鸽原本就是跪坐在床上的,离开了秦泽遇的支撑,一头便栽倒过去。秦泽遇眼疾手快,伸手托住她将要砸在墙上的头,叹了口气。
被这么一折腾,凌鸽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气冲冲地看着秦泽遇,刚要兴师问罪,秦泽遇便往前凑了凑,抵住她的额头,闲闲地说:“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凌鸽一下没了脾气,低下头,嘟囔道:“咱们还在吵架呢。”
秦泽遇“噗嗤”笑出了声,“小傻妞儿呀……”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凌鸽便乖乖地凑了过去,拉起被子盖好,见两个人之间距离有点大,便往秦泽遇那头凑了凑,掀开被角道:“进来吧。”
秦泽遇轻笑着将凌鸽的被角塞严,摇了摇头,将凌鸽连同裹着她的被子往怀里拢了拢,摸着她微湿的发丝,缓缓开口道:“小傻妞儿呀,你就这么相信我?”
凌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两个人共处一室的事,点点头道:“我相信你。”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光这件事,我什么都相信你。”又顿了顿,闷闷开口道:“秦泽遇,对不起。”
秦泽遇轻笑一声:“我也没怪你呀。”
凌鸽掰过他的脸,正色道:“你怪不怪我是一回事,可是我那么闹别扭,就是我不对。”
秦泽遇轻咳一声,拂开凌鸽的手,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调笑道:“口头的对不起谁不会说,我想要点实际的赔罪。”
凌鸽两眼不住地往一边瞟,半晌,问道:“怎……怎么赔罪……”
“以后,别连名带姓地叫我了,叫我,泽遇,可好?”秦泽遇双眸像是浸了水,柔情蜜意。
凌鸽眯了眯眼,笑道:“不是应该叫思瀚吗?”
“思瀚啊,叫的人太多了。泽遇,只有你才能叫。”
凌鸽轻轻叫了一声“泽遇”,转瞬便又睡了过去。想必是在是太累,在他的身边,她才能全身心地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