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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的程辂等人应声称好,然后举杯一饮而尽,其余众人也纷纷跟着干杯,同时也于暗里放下心来,身体也不再僵硬。
李青梧笑意融融,单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指着堂中已经摆好的投壶,对着下面宾客道:“投壶可以治心,可以修身,可以为国,可以观人!我等不如先行投壶之礼,既可舒精通络,又能听琴赏月,再以诗赋助兴,岂不一举多得!”
宾客们鼓掌叫好。李青梧双手一拱答谢,然后续道:
“今日因有女宾在席,因而这投壶的规则,也要作些变通,即是一男一女对投,每人各五矢,男宾投壶耳,女宾投壶口!败者若为男宾须先罚酒一杯,再要献艺一次;若是女宾败下,无须罚酒,但需为大家演艺助兴。男宾女宾献艺时,或作字作画作诗作赋,或弹琴奏萧,或高歌旋舞,哪样皆可!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下面的宾客一阵叫好后,都不由朝对面的席位看去,看看自己的对手是甚模样,然后就窃窃地攀问左右对面那是谁谁谁来,也因此坐于后排的宾客才相互关注起来,也因此不少女宾发现了周昱昭的所在,频频秋波暗送至他坐处的角落,然那华美男子却只是兀自品着茶,极少抬起头来集收她们的眼波。
不一会儿,李府专伺投壶的司射进得堂来,先把多余的两尊壶递由下人抱走,然后把剩下的两尊稍稍挪动,使之分别正对着坐于东西两侧前排第一和第二的男女宾前,接着在壶两边地上铺设可容一人跪坐的锦垫,垫子中心同前边的壶之间相距两矢半远。
布置停当后,司射返回至司射的位置,手中拿着筹,向宾客们宣布比赛规则:“投壶之礼,男宾需将箭矢的端首掷入壶耳内,女宾需将箭矢的端首投入壶中,这般才算投中;要依次投矢,抢先连投者投入亦不予计分;投中获胜者罚不胜者或饮酒或献艺!”
按座席排序,最先比试的应是程辂和张淑芳,二人平日里对这游戏多有所涉猎,因而并不觉难为。待他二人起身简单报了家名之后,司射十分从容地从盛装竹质箭矢的壶中取出十只矢,各递五只予二人,然后侧首示意乐工开始奏乐,所奏琴曲名为《鹿鸣》。
琴声一起,只一瞬,轻快的音律便开始渐渐漫延,宴会堂里很快就洋溢着一股浓烈的欢娱气氛,不仅令投壶的二人有些激动,也令其他的宾客不由跟着一并兴奋起来。李青梧转首看了身旁年轻的楚王一眼,见他满面惬然与期待,不觉自己的脸上也跟着放松自然起来。
堂中一袭淡蓝衣衫的张淑芳跪坐在锦垫之上,她投壶的姿势甚为优雅也很娴熟,而程辂则从头到尾都是带着漫笑,时不时地还会向淑芳瞄上一眼,其中的意味不甚明了,这让收到他目光的淑芳觉得很不自在,以至最后两矢时,她的手感明显变钝,结果两矢均未投入壶内,不过五进三的成绩在众小姐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最终以五投四中的成绩险胜的程辂,似乎对于自己给别人带去的不适丝毫不以为意,末了更不作一句自谦,直接冲对面的张淑芳双手一拱,神情不失倨傲地说道:
“张小姐,程某承让了!”语毕,径自端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酒水,然也只是用上嘴唇轻触了一下杯口而已,一双细长的眼早已毫无顾忌地朝左前方的李天天斜覤过去,适时恰缝李天天也看将过来,二人视线交汇,不过很快就分开,然后就各怀心思。
李天天回忆母亲给的名册,这程辂就是当今一品大员程尚书的孙儿,听说颇得程琰的厚爱和大力栽培。此人瞧着城府深沉,心机也很重,加之眼神又泼辣,难怪得他祖父器重,如此深藏不露又难以捉摸的人岂不正好适合玩弄权术。
李天天面上无波,只在心内摇头否决。那边已悄悄观察她许久的程辂触了李天天的目光后,邪异地一笑,此女骄傲又娇贵,擅掩饰又十分自负,国公府平澜无波的碧湖怕是埋没了她,就她的潜力而言,应该更适合在惊涛骇浪中翻舞蹈腾。
张淑芳被程辂的轻率惹得有些羞恼,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少不得要讲究礼节地站起蹲福回道:
“程公子技高一筹,小女子甘拜下风!”说完这一句,又转身对着楚王、李青梧一福,再面向大家又一福,然后柔声道:“然小女子素乏捷才,又不长吟咏,今夜为大家奏一首琵琶曲《绿腰》,聊以塞责,只求不负斯景罢!”
言毕,堂中掌声一片,淑芳的婢女已拿了自家小姐的琵琶,淑芳一把接过,继续跪坐在投壶时所用锦垫上,将施有螺钿装饰的紫檀木质五弦琵琶竖抱,形容微整,便左手抬指、落指,右手弹挑起来。
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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