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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姑姑以手附额,心中暗暗苦笑:有什么样的太后就有什么样的皇后,皇帝陛下,您自求多福吧……
清宁宫。
邹皇后在歇晌。
其实,她只是心乱如麻。
采菲已经去了尚食局。
明宗什么也没说,抬腿直奔承欢殿,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奇怪的消息传回来,不知道有什么样奇怪的旨意宣出来,还不知道——贤妃会有什么样奇怪的招数使出来。
太后今日的表现和前世的记忆完全不同,率真得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要采选,邹府必要再送人进来,这个人要如何相处。
自己竟然对采选一事完全没有抵触,这说明——自己已经不爱皇帝了么?
事情如自己所愿越来越多,也的确能越来越看清人心,可是真得都看清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清宁宫内静悄悄的。大家都知道邹皇后心情不好,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触怒了主子,惹来采菲那样的发落。
偏就在此时,横翠和花期拿了采葛传递到宫外的一封书信进来。
“娘娘,采葛果然……”
邹皇后皱了皱眉,十分打不起精神,愣了半晌方道:“花期,你去宫正司传我口谕:采葛无故惊扰我午休,致我旧病加重,着立即发配掖庭为奴,遇赦不赦。”
花期应下。
横翠却意外一样,问道:“娘娘,您不问她是传给谁的?”
邹皇后摇了摇头:“你必查不出是给谁的,或者说,我现在不相信你查出来的是真的。大朝会后采葛就成了弃子,我只是不希望她再留在我身边,那样只会让她变成死士。”
横翠被“死士”这个用词吓了一跳,忙低头不再问了。
花期看了横翠一眼,有些突兀地加了一句,若有所指:“横翠,如今清宁宫少了个采菲,多了个丹桂,看起来似乎更加稳当了。但其实我们依旧是聋子瞎子,你得多多留心了。”
横翠愣了,看向邹皇后。
邹皇后已经再次走了神,没有向横翠解释花期的话。
横翠是个聪明人,现在只是还没有意识到事关生死,等意识到了,就好了。
采葛已经送走,清宁宫骤然去了一个二等女官一个三等女官,便有些人心惶惶。邹皇后却立即宣布了丹桂接替采菲的位置,而采葛和丹桂的空缺,则不再递补。由是,清宁宫便有一个一等掌事女官,三个二等女官,六个三等女官及若干宫女。
“不加人也不抬等?为什么?”采萝还糊涂着。
邹皇后苦笑:“要称病的人了,还折腾什么?”
众人都大惊:“称病?!”
邹皇后微微失神,喃喃似的:“出长庆殿时,余姑姑在我耳边说了三个字:然后呢?”
☆、9。第9章 孩子
翌日清晨,邹皇后一封奏折分送两处,太后一处,明宗一处。不到半日,这封奏折便传得满宫皆知。传说,贤妃听了那奏折砸了一个九龙白玉杯,德妃杖毙了两个偷窥的内侍,贵妃则自听闻后一直在佛龛前跪着念经,到现在还没起来。
长庆殿。
裘太后与明宗对面而坐,旁边除了余姑姑别无他人。
明宗欲言又止。
他的意思自然是万事大不过贤妃。
裘太后却觉得明宗搞错了:“应该是万事大不过子嗣。如果短视些,自然是贤妃的肚子;看远些,就是后宫的安宁。无论如何,贤妃这个人,不是最重要的。”
明宗有些头疼:“阿娘,贤妃的肚子和贤妃有区别吗?”
裘太后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白地写在了脸上,就差指着明宗的脑门明说了。真是的!都是当年自己觉得这孩子没有皇帝的命,所以太宽纵了,搞得现在也单纯得能掐出水儿来!
余姑姑瞥见裘太后头疼的样子,便轻轻开口,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圣人觉得贤妃如果生下的是皇长子,是否有可能继承皇位?您是否乐观其成?”
明宗顿时愣住。余姑姑和太后已经想到那么远了么?
裘太后责备得瞪了余姑姑一眼,骂道:“你想吓死他啊?”
明宗哭笑不得:“阿娘,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就能吓死我了?只是,”明宗顿一顿,稍稍踌躇,“现在谈论这个,是否为时过早?”
裘太后叹口气,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可奈何。
“圣人,贤妃是谁的人您弄清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