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保护我(第1/1 页)
松绑后,解红沙将熊蜂按进自己怀里,熊蜂一直哭着,“阿姆,我好疼,呜呜,我好疼啊……。” “哪里疼?思归告诉我,阿姆是你的后盾,思归,告诉阿姆”,解红沙一直顺着熊蜂的脊背,可它却越来越痛苦,但是表面看着一点儿伤都没有,解红沙冷凝下脸,“转换成虫族形态,现在。” 熊蜂将解红沙抱得越来越紧,可依然是类人形态。 “我命令你,现在转形态”,解红沙的声音愈发生冷,“你不听话,我便不要你了。” “不不不,阿姆,不要不要我”,熊蜂害怕地直抖身子,慢慢地,慢慢地显现出原始的虫族形态。 解红沙的眼睛一下子就泛红了,她的小虫,她亲爱的小虫,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弄成了眼前这幅模样,大骨节外翻,脊椎断裂,茸毛稀疏脱落,难怪它喊疼。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是谁,是谁做的?” “呜呜,不知道,阿姆不要不要我”,熊蜂哭得厉害,可解红沙已经不再敢把手放在它脊背后顺着安抚它了。 想到前几日,自己每次抚上熊蜂身体,它的肌肉总是一抽一抽,以为它是痒的,却原来是疼的吗? “不会不要思归的,我们还有要一起去的地方不是吗?”注视着熊蜂祈求的大眼睛,解红沙摸上它的额角,就连这里也有一个大鼓包。 熊蜂被解红沙带回了巢穴,天牛与薄翅螳螂也被召唤了回来。 “你们明知道有东西缠着思归,却不与我讲,还任由它独自去学习地呆着,你们可真是做得好极了!”这是第一次解红沙对着它们发着怒火,熟悉的面容上是陌生的神情,“去,你们去那边面壁,什么时候我说结束再结束。” 高高的天牛,大大的有着金边的成年体薄翅螳螂站到新巢穴的墙角,注视着墙壁上被熊蜂从旧院落搬来的树叶地图,薄翅螳螂扯了扯嘴角,“阿姆对我们生气,可我居然觉得很快乐。” “嗯,我也是”,天牛回望了一眼在给熊蜂吹伤口的解红沙,注意到它的视线,解红沙狠回瞪了一眼,“转过脑袋去!反思,深刻反思!” “这说明,阿姆是在意我们的”,天牛转过脑袋,讲得小小声,“她的心,不是再只寄托在楮石星球上,在她因为被隐瞒而生气的这一刻开始,我们成为了她真正的家人。” “嗯”,薄翅螳螂指爪扣墙壁上泛黄的树叶片,“生气的阿姆也好美。” “嗯。” 熊蜂伴着剧烈的疼痛在柔软的毛毡上入睡,呆在学习地的这几天它几乎就没能睡着过,身体疼,也想阿姆。天牛与薄翅螳螂分别在深夜来守护过它,可是,那个看不见的敌人,在一直挨揍中感知到对方是虫族的敌人,它光明正大地欺辱过来,就算薄翅螳螂与天牛挡在它的两侧,它护卫住自己的前方,可是对方总能找到空档,一拳砸在它正在愈合的骨节上。 它没有伤薄翅螳螂与天牛,它就只打它。 天牛在它被打时泼过有颜色的草汁,可是什么都没有显现,那铺天盖地的汁液好似毫无阻碍地落到地面。 处于成年体,嗅觉最敏锐的螳螂嗅不出它的气味,它出拳时也感受不到风声,阿郎说见了鬼。 本来,已经确定好再过几天就去到已定位的地下虫族世界去找守卫虫。 但是,阿姆突然来了,在它毫无防备的时候来了,那时它被看不见的敌人吊在高树下,肢节被剧烈拉扯重塑,它的小弟们行动着拯救它,阿姆突然就来了,她抱着自己,说她是自己的坚强后盾,它心里暖暖的,她还说再不转换形态就不要它了,委屈与害怕,还有钻骨的疼痛一下子冲破了它所有的心防。 它哭着喊着说自己好疼。 现在这样就很好,虽然伤比之前还重,疼痛比之前还甚,可是睡在熟悉的毛毡上,旁边还有阿姆一直在给自己掖被角,比在学习地一只虫等待着未知的恐惧好一千倍、一万倍。 呜呜,要赖着阿姆,要做阿姆一辈子的跟屁虫,是阿姆说她是自己的后盾的。 呜呜,爱阿姆。 原来,跟随的视线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一时有一时无,让她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原来这视线跟着的是熊蜂,难怪她觉得若有若无。 解红沙起身,想要到墙角看看薄翅螳螂与天牛在做什么,一直发出唏嗦唏嗦的声响。可是,手指被一只大大的肢爪勾住了,看见思归睁开眼露出乞求的眼神,解红沙心一下子软了。 不去看了,总归不会把巢穴整塌掉,管它们在做什么!思归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居然一个个都不讲! 解红沙把另一手的弓抬起来,“你乖乖的睡,我来守着你,阿姆很厉害的,我能发现你们发现不了的视线,所以别害怕,我守着你。” “嗯”,熊蜂将身体埋进被褥更深一点,眼睛定定地看着解红沙,慢慢又合上了眼,“保护我,阿姆”,它的声音非常非常地轻,落在空气里很快就消散了。 “保护你”,解红沙却还是听到了,回应了它。喜欢掉进虫巢成为虫母()掉进虫巢成为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