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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曾经历那场大劫,因此不知当时魔族进军神界时的模样,亦不知大半的魔族是葬身于我们九子之手。”
“你的意思是,光你们上古九子就足以对付整个魔界精锐?”北华眸中略有惊异。
“不错。”
火焱倒没有自豪的意思,只面色僵冷地颔首道:“正因如此,魔界因忌讳我九子上古之力,不得越雷池,只是不想,竟然连神界也因此忌讳起我们几个活了千万年的化古之人。”
北华瞧着火焱眸中鄙夷的神色,了悟道:“是天帝请的如来?”
火焱盯着他看,莫测变化的结界火光之中,素来嬉笑怒骂于面的火焱神色,被幻化得阴森诡异,半晌他方应道。
“是。虽然此事也是事出有因,不过上古神坻里还是因此事分作了两派,一派是以体谅天帝不比其他仙神,自有他执掌神界的方法,何况素来严谨的他待我们倒唯独十分宽容,再来封去一些法力于我们并无任何差别。但是另一派的上古神坻却觉得,他们拼着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为神界出生入死,与魔界全力相博,末了,竟还遭人怀疑,心中很是委屈忿恨。”
话及此处,北华的面色有些僵冷,音调极低地问了一句。
“那么上神,你是属于哪一派的?”
“我属于哪一派的,很重要吗?”
北华眼神犀利,口吻倒是稀疏,“我的确不知神魔大战之时,但是自此战役之后,神界上古骤减,却是众人皆晓的事情。如今听上神一语点破,恐怕那些神坻并非葬身于战场,而是散落在神界之外。”
“散落?”火焱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词用得好,不过那些人早已不认为自己是神界的人。”
“可深究起来,他们终究还是天界神坻。”北华说的很是认真。
火焱幽幽一笑,“呵,不愧是天帝最宠溺的孙儿,说到底,想法都是一样的。不过那些人如何,与如今的我们已无关联,我要说的是水烟。”
火焱盯着北华的冷眸,说出了一个让他很是在意的答案。
“水烟,在派系之中,属于后者。”
她,原来从一开始便不愿留在神界?
北华僵着面色,神情不便,依旧冰凉如深潭幽泉,可眸底的深处,到底是有一丝动容。说到底,她那样骄傲于心的女子,自不愿被旁人所摆布。
就在北华沉思的一刹,听了许久故事的月老,寻了机会开口问道:“那水烟上神也中了加持法印?那上神违反天规,岂不是……”
“对。”火焱又道,“水烟当初是因我们九子之首的风岳,愿意接受如来的加持法印,才没有离去,留在神界,说到底,我们活了那么多年岁的人,也没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只是,这个留下,于她来说,便代表了终生的禁锢。”
北华眼神骤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上古神坻,曾对苍穹立誓,此生留守于神界,若然有违天规、有误苍生,便亡于加持法印。”
“我不知道水烟为什么会恋上一个凡人,但这件事引得天帝勃然大怒,震动天界,却是大家亲眼所见。旁人只以为这是凛然严谨的天帝,生气于水烟违反天规,但你们可知,天帝真正气的乃是水烟对神界、对天帝的背叛。”
火焱喟叹道:“彼时,若非水烟选择堕天,恐怕如今已受加持之劫。”
说到这里,火焱神情露出一丝狠戾,显然,若然真得到了那样的状况,他们上古九子也绝不会看着自己人,平白受阵法之苦,哪怕破天逆命,他们也不惜与神佛相博。
既是月老也不尤深吸一口气,他从未想过水烟上神竟还有可能湮灭于佛祖的加持法阵,这堂堂的天界上神,怎么就成了一个要击落的祸害?月老偷瞄了一脸北华的脸色,蓦然一颤,那眼眸委实冷得骇人。
火焱对着北华道:“我告诉你这件事,便是要让你知道,因这些种种,如今水烟在人界历劫受难,但我们上古九子并不能帮得太多。这是我们同天帝谈下的最后条件,若水烟能凭自己的修为领悟重返天界,天帝可以既往不咎。”
提起自己曾经昔日的同伴,火焱的面色霎时又担忧起来,现下水烟出的这些事,已不是他收留一个解生便可以去化解的了。此次她在密林遭伏,如果不是北华早一步解开她的危机,恐怕她在人界的三世姻缘,已骤然止住。
“我收解生为徒弟,就是因为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合我意。人界的事,终究是由他们凡人来管,起码不是我这个上古神坻可以干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