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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书馆的大门口见到庆春的第一面,他便认定这就是自己多年以来的梦中情人。美丽。矫健。成熟。这种英雄式的女子最让他心动。
他一静下来,脑子里立即便充满了庆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一静下来便热衷于这些想象。想象她身穿紧身的迷彩服,腰佩小巧的坤式枪,驾车飞驰,短发飘扬。那车子不是富贵的宝马,而是敞篷的吉普“沙漠王”,这道心中的风景让肖童有点迷醉。而这魅力四射的想象与其说是对异性的暗恋,不如说是一种对偶像的崇拜。崇拜总是为幻想而存在的。当对异性的迷恋已使他沉湎于疯狂的幻想时,他对她的爱,便超越了性的欲念,而升华为一种灵肉分离的崇拜了。
有时他也会非常务实地盘算,不知自己毕业后会否被分到公安局成了庆春的战友。尽管他知道在燕大学法律的学生以后个个都会成为法官和律师,很少有去公安局的。但没准他今后会选择去当一个民警。
这天夜里他做了多少佳人有约的梦,第二天醒来时已全然忘记。冲了一个清晨的冷水浴,感觉又回到了现实之中。看着依然摊在桌上的书,心中茫然若失。他穿好衣服,没有心情做早饭,只洗了一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下楼。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回文燕的BP机。从昨晚到现在,他的BP机已经叫了无数遍,每一次他都怀着极大的希望拿出来看,结果每一次都照例是失望。所有的响声都是文燕呼出来的。如果不是期待着BP机上突然出现庆春的名字,他早就把它关了。他不断安慰自己:事情的成因总是需要一点点耐心积累的。
下得楼来,走没几步他便站住了。他看见不远处横着那辆墨绿的“宝马”。而它的主人,一身牛仔打扮,正坐在车子的前罩盖上,极为罕见地对着他粲然一笑!
“嘿,几点才起床?”
肖童愣愣地看着她,心里说不清是惊讶,反感还是麻木。昨晚对她尚存的那一点好奇已荡然无存。他冷淡地问:“你干吗来了?”
“等你呀。”
“等我干吗?”
欧阳兰兰从车盖子上跳下来,挑战般地仰面而视:“你不想学开车了吗?”
十
不知是因为父亲的元气未伤还是点滴青霉素的作用,他在病床上只躺了四天便痊愈出院了。在父亲出院的第二天,又是一个周未,欧庆春和李春强以及杜长发突然离开了北京,匆匆飞往九朝故都——洛阳。
走以前,她按照父亲爱吃的做法,把那几斤鸡爪子给炖出来了。其实父亲的身体已经复原,她并不是担心他不能动手烧饭,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对父亲的歉意而已。
她对父亲说:“我很快就回来,少则一两日,多则三五天。”
父亲说:“你走你的,我又不是不习惯。”
从她毕业分到刑警队以后,父亲确实已经习惯了她这种突然出门,然后多日不归的情况。他们从下午四点接到洛阳公安局的电话决定出发,到登上飞机,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洛阳发现了胡大庆的踪迹,据线报他可能有一个秘密的接头安排在明天,处里本来决定多去几个人,万一捕获,好乘火车把他和与他接头的人一并押解回来。但时间仓促只搞到了三张机票,庆春和李春强他们只好先行一步。
庆春匆匆回家炖上鸡爪儿,作为对父亲的告别。临出门时又接到大学生肖童的呼叫。她回了电话,肖童说上次找你想谈点事情结果没谈,所以又来讨扰。庆春说讨扰不敢当,但我要出差马上就走,只能改天再见。庆春心里隐隐纳闷,她隐隐觉得这小子一次次找她也许没事只是故意纠缠。
肖童依然不肯放下电话,他问庆春你走了你爸爸怎么办,是不是还住在医院,要不要我去帮忙照顾?庆春说父亲病已经好了,人已经出院,你就别管了。肖童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去哪儿去多少天?庆春心里有点急,因为飞机不等人她已经有点晚了。
“就这样吧,我必须得走了。”她没有回答肖童的问题,既客气又冷淡地说了结束的话,就把电话挂断。在去机场的路上她又有点后悔,想想肖童毕竟是个蛮可爱的青年,最多是年纪太轻不太懂事,但肯助人为乐,个性开朗透明,她那电话也许不该挂得那么武断。
飞机降落在洛阳时天色已晚,当地公安局派车把他们从机场直接接到了位于市区的招待所。布公安局的刘副处长已经等在这里,他们就在招待所顶层尽头的一间会议室里连夜开会。
先是由洛阳市局的一位石科长介绍情况,一上来先是抱歉:“今天给你们这电话打得晚了点儿,因为到今天下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