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页)
紧跟上来的巡捕抓获。
李士英撤至茄勒路(今吉安路)、白尔路交汇处时,突然发现真正的曹清澄出现在眼前,此时李士英已听到警哨声,为了安全,他完全可以放弃行动。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千钧一发之际,他当机立断,果断向对象开枪,当场将曹清澄击毙。
由于此次行动没有按计划行事,李士英拔腿沿白尔路跑走,使汉布尔格无法及时接应。当李士英跑到白尔路与安纳路交叉路口,见四周无人,以为逃出了危险地带,便放缓了脚步,不料却被刚从嵩山巡捕房赶来的华人巡捕逮个正着,人枪俱获,当即被押解至法国捕房警务处。
从另一路撤离的李泽才,被汉布尔格接走,在外躲了一夜,想想家里还有一些钱和衣服,次日清晨,便抱着侥幸心理悄悄溜回住所,结果被守候在暗处伏击的侦探截获。
李士英等三人被捕后,国民党警特机构为进一步深挖中共地下党员,迫不及待地致函上海第二法院,要求将李士英等人“提回讯究” 。
当时,法捕房以发生地在法租界为由,拒绝引渡。将李士英等人关押在大自鸣钟法捕房看守所(今金陵东路174号)。
笔者从有关材料中找到了巡捕房审讯李士英的片段,情况是这样的:
探员瞪着眼、抿着嘴,审讯李士英道:“是谁让你们干的?你的后台是谁?”
李士英按事先准备好的统一口径道:“我是河北来的农民,今年5月1日来上海找亲戚,想让姑夫给我找个活干,谁知来到上海找上门,姑夫一家已搬走了。无奈身上的盘缠已用尽,只得到处漂泊。那天在公园里认识了一个老乡,我帮他打工,他供我吃饭,就成了朋友。他那天被流氓欺负,我就为他两肋插刀,做人嘛就得讲义气。”
探员盯着李士英的眼睛追问道:“那你平时住在何处?”
李士英早已想好了答辞:“火车站、马路边、公园里,四处为家。”
探员看文绉绉地审讯无多大收获,便又改为用刑讯逼供。反复折磨近一个月,案情丝毫没有进展。就在李士英庆幸自己度尽劫难,使对手无可奈何之际,突然法租界巡捕查出了李士英在西藏路忆德里296号的住处,从他租借的房内发现了手枪子弹和马列书籍,探员如获至宝,又劲头十足地重新提审李士英。
对方先不说话,将《共产党宣言》等几本油印的书往台上一扔,李士英一瞅,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完了,但表面上却依然不露声色。对方突如其来地问:“这是什么?”
李士英继续佯装糊涂:“是书。”
“怎么解释?”
“我没见过。”
审讯者颇为自得地说:“这是从你忆德里的住处搜到的。”
李士英仍然一脸茫然:“什么忆德里?”
对方眯眼意味深长地说:“你应该最清楚!我们还有其他证据,包括你的照片。”
李士英一听就知道对方在诈他。因为特科有纪律规定,个人决不允许拍照留影。李士英拍着胸脯坚定地说:“只要你们拿出我的照片,我什么都满足你们。”
审讯者反而被他的坚定弄糊涂了,又挥了一下手,从门外走进来一个40来岁的男子,李士英一见是自己的房东,还是故伎重施,装不认识。
来者见到满脸胡子的房客,先愣了一下,仔细辨认后点头道:“就是他!”
但李士英却一口咬定不认识对方。当年也没户口簿、身份证之类的东西,房东拿不出铁的证据,一个说认识,一个说没见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审讯者也无可奈何,难以断定。
花言巧语,劝说利诱不管用;使尽了酷刑逼供,严刑拷打还是不管用;拿出证据,也是无效。对方软的、硬的、真的、假的,无所不用其极,但都无济于事。
法国捕房的承办员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心想当场人赃俱获,手枪、子弹、赤书都有,铁证如山,怎么就拿这家伙没办法?他们不死心,紧追不放,千方百计找蛛丝马迹,想顺藤摸瓜挖出更大的后台,结果都败下阵来。
无奈之下,1932年5月31日,只得以“危害民国预谋杀人”的罪名,将李士英等三人移送至国民党江苏省高等法院第三分院审理。
中央特科领导千方百计设法营救他们,并请了上海著名律师、知名人士唐豪、史良、章士钊等为李士英等人辩护。汉布尔格闻讯后暗中送去了一笔资金,留作打官司的费用。由于组织纪律,汉布尔格很快脱离了这个案子,并于同年年底离开了中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