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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儿!”武业拥住自己的骨肉孩儿,珠泪滚滚。时隔不过两日,却险在生死之间,恍若隔世,恍若隔世呢。
傅俟紧紧抱住母后脖颈,哇声痛哭:“母后,俟儿想母后,俟儿不要再离开母后了,母后”
“俟儿?”武业又惊又喜,为这孩儿如此热烈外露的情感表达,“俟儿当真想母后,当真这样想么?”为孩儿这一句话,纵是粉身碎骨,也值了罢?
“母后姨姨抱小娃娃,好亲好亲,母后也这样抱俟儿,好不好?”
“呃?”武业听得一知半解,却想起了将自己孩儿送来的人,仰首挂泪一笑,“墨儿,谢谢你。”
“想要谢我,有别的法子哦。”
武业犹笑:“你要什么?”
谌墨负手,在月华宫厅内悠然转过,连连颔首:“不错哦,以后太后住时,怎不觉得它有多好,眼下看去,竟有几分顺眼。”
“你想住?”
“我想住,你就给我?”
“随时可以。”
谌墨挑唇:“武业姐姐,你变了好多。”
武业抱住儿子柔软身体,“不如说,我知道这世间对我来讲,最珍贵的是什么。”
“如果武业姐姐真有此心,是不是会配合谌墨呢?”
“如何配合?”
“就是”谌墨俯向武业耳畔,嘁嘁窃窃,喳喳低低。
武业边倾听边颔首,不时面露莞尔。待言尽,武业拍手:“墨儿,我们不谋而合,我却还在愁这得施的法子,你竟替我出了。”
姨姨好奸诈哦,被姨姨用这个笑容算计的人,好可怜哦小小大皇子夹在两人中间,小脑袋左顾右盼之后,下此判断。
六皇子傅澈忽打一个喷嚏,揉揉鼻子,巴望着并辔而行的兄长,“五哥,你说若让三哥复出为帝,好不好?”
五皇子傅津不置可否,笑而不语。
难道这笨蛋没有想到,为何在这当口,妖精三嫂远上京城?
不日,皇后武业凤渝诏告天下,天子龙体重恙染身,重金悬赏天下名医。
内宫史册所载,概如是:
早朝之际,文武临殿,久候不见帝至。有唤醒官前去万清宫恭请龙驾,屡唤不醒。贴身太监撩帐查看,惊见帝口沫横流、龙颜青淡。经太医院全数御医会诊,帝乃夜间邪风入体,致使口舌失灵,四肢失调,需长年躺卧龙塌精心调护矣。
另按:当夜侍寝贵人乃玉贵妃,负失察龙体之责,按律褫封,贬浣衣院,终生为奴。其家族百人,尽数发配边疆,永不得返
至于史册后面的故事,另是风景。
“皇后,你实话告诉本宫,皇上何以得此怪症?”太后盯着龙床上正被宫娥擦拭失禁便溺的儿子,心痛不已。
武业亲自持帕,为夫婿拭去脸上沫渍,回目柔笑道:“母后,有些事,儿臣也在查啊,儿臣昨夜又审了玉贵妃,她仍是持不开口,现下虽削了她封号,但究曾是皇上的人,儿臣不好动用宫内酷刑,也甚是无奈呢。”
“哀家也审过玉贵妃,她一直向哀家哭喊冤枉,说那日她本没有收到侍寝的传召,晨间醒来,却躺在了皇帝边上,而皇帝已经是这副病状了。”
“唉,她也向臣妾这般说过呢。”武业无奈苦笑,“可是,敬事房明明有那夜皇上的传寝记录,且周围的太监宫女都曾亲眼见着载着贵妃的小轿到了万清宫,难不成大家都见了鬼?”
“皇后,”太后精锐凤眸细盯皇后之面,道,“哀家素来将你当成女儿看待,你该明白罢?”
武业垂眸:“儿臣不敢。”
“看在哀家待你不薄份上,你向哀家说句实话,皇上到底怎么了?本宫翻阅过太医院为皇上定期会诊的薄子,皇上龙体向来健康,如今以邪风入体作诊,你以为哀家会相信么?”
“父皇的身体不也是由来无恙么?”
“你——”太后脸色丕变。
武业轻搁巾帕,袅袅立起,音甜声美:“母后,您在宫里的时间比儿臣长,手段也比儿臣高,心机更是难令儿臣企及,您该比儿臣看得更清楚才是。如今儿臣妄自尊大,敬告母后一声,有些事,不知最好,有些事,不做也最妙。儿臣虽然无能,但保证母后的天年终老尚有能力,只是,您干万莫令儿臣无所适从啊。”
太后怆然一退。
武业自袖内取了一物,缓缓展开,“母后,此乃群臣齐齐署名的联名请折,请母后在其上也加盖上母后的私人印鉴罢,只有您盖了,儿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