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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听了,说道:“这话,说的也不差。”蓦地,他将话题一转,说道:“以上所言,都是身外话,现在咱来个眼见为实的。承瀛,你能不能面对着这盘棋子,自制一副联,让为父听来。”
帅承瀛一听,说道:“你是说这棋子上的字吗?”
帅上敬说道:“当然。”
正这时,赵彩凤打茶回来。她看了棋盘一眼,说道:“这副联可有点不好成。这红蓝双方棋子,是:将、士、相、帅、仕、象、车、马、炮、兵、卒,共有十一个字,要联成上下一副联,却分得不会均衡了。”
不料,帅承瀛却说道:“这有何难,看我将它掰开。接着,就听他说道:
马走斜,车走纲,小卒过河象对相,帅到最后还呼帅;
包半炮,火半炝;轻兵渡江士出仕,将临归终仍唤将。
赵彩凤一看,十一个棋子上的字只用了十个,还缺一个,便问道:“你这是为了好分,竟丢一子。”
帅承瀛问道:“哪个?”
赵彩凤说道:“炮。”
帅承瀛说道:“炮打隔山罩,掰的就是它。你看,‘炮’的一半不有‘包’吗,‘炝’的一半不有‘火’吗,火、包合起来不是‘炮’吗!”
大家一看,都有些骇然,感到帅承瀛这孩子确实是天资过人,聪敏无比。
见到这个场面,帅上敬认为是到了该要说话的时候了。于是,他说道:“学彼之长,攻己之短,这是世人所常说的话也。水深流且慢,人贵语尚迟,这是世人所积累的谚也。近日来,我一直在观察你的言行,见浮荡而有余,稳健则不足。前日,我会见了你的执业塾师瞿学富老先生,他说,你们曾东门试骏,在对答中曾引用过韩愈《师说》中的话。现在,我想将《师说》中的话再引到这里,并说之于你。《师说》云:‘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每先平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这话流传了八百余载,应该说不无道理吧,你当细玩味之。”
帅上敬说罢,想了想,又道:“我离家千里,眼看着又要走了,不能总在你身边。父不在,母大;母不在,兄大;兄不在,嫂大。你应该很好地听你母、兄、嫂的话,严求自己,以锤炼出个人才来,也是我帅氏家族的几代愿望了。”
接着,帅上敬又说道:“严求自己,努力进取,不等于争强斗胜。越是优势者,越应有海涵才是。纵览今日棋局,我倒有一作结楹联,不知你如何体会了,让我先来说说看。”
随即,他吟哦出这副楹联来:
世事如棋,让一着不为亏我;
心田似海,纳百川方见容人。
帅承瀛一听,晓得这是家父要自己配上一联,以表达自己的心计,也算要了个口供了。他想了想,当场说道:
喻语同灯,亮一点即明慧胆;
警言若闪,动几弯便彻惊雷。
过几日,帅上敬休假期满,便踏上赴任归途。他临走时,将帅承瀛叫到跟前,没有说得太多,只给他留下一道算术题,让他细细演求。这道算术题是:棋盘上,纵横共有六十四个方框,从第一个方框做起,先填两粒米,以后成倍递增,看到第六十四个方框时,能填有多少粒米。
他初听时,觉得容易,当即答应下来。待家父走后,他即行演算。哪想,他演算到第三十二十方框时,就演算不下去了,那米粒的数量就已足能装两麻袋了。他概算一下,要推算到第六十四个方框,唯恐米粒都要把天下的大地覆盖上一二寸厚了。他没有再往下演算,把这事当他二嫂赵彩凤说了。
赵彩凤说道:“三弟,看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你道老爷子真是叫你去演算吗?这是让你喻理,从中找出个道道来。”
“什么道道?”帅承瀛问道。
“它说明着世上的知识无尽焉,让你努力去探取。遇事,不要看其表面容易。往往是越容易的事,竟是越艰难的事。此当切记。”
帅承瀛一听,茅塞顿开,说道:“是了,老爷子在家日曾问过我:世上是金子贵重,还是银子贵重。我曾答曰:金子贵重。老爷子说:错了。最后告诉我:‘仁义’二字最为贵重。
看来,这都是同出于一理的了。”
帅上敬走后的一天晚上,赵彩凤将帅承瀛唤到自己居室。
那居室里,点着一盏带红罩子的灯。
帅承瀛进屋一看,见赵彩凤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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