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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旅馆的路上,兰德向他坦白:“我刚才和另一个男人去干了一场。我不认识他。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想跟你做爱。你需要时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性欲来了,就找了个人释放,是吗?”
“不可以吗?他也需要释放。两厢情愿又不伤害别人。你认为我这样做不对吗?这里面不涉及任何买卖交易或感情欺骗,纯粹是互相取乐,彼此帮忙释放。你理解我吗?”
“我理解你性欲来了需要释放,但不理解你和我一起去酒吧却随便地跟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自慰?人一生中,能碰到彼此相爱的人不容易,若要等到碰到相爱的人才做爱,在这之前人岂不是要违背自己的本性只能自慰?更糟糕的是,有的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相爱的人,那他或她一生就不能和别人有性生活了吗?这不是很可笑吗?很不人道吗?我不是随随便便跑到大街上拉住一个人就跟他干。”
“你说的不是没道理,只是我难以接受你刚说完爱我爱得疯狂却马上又和别人去干。”
“我理解你的意思。任何事都需要时间。就像空间有几何学一样,时间有心理学。如果我刚才性欲难忍非要和你做爱而你如果有心理障碍,那岂不是很容易毁了我们之间的爱吗?我知道你吃醋了。那我伤害了你。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不会再和任何人干那种事情了。请放心。哈哈,这证明你很爱我。我太幸福了!”
到了旅馆,两人滚作一团。兰德对他百依百顺,尽情地让他快乐。在这里,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李之白的未知世界,兰德引领他,像一位兄长,深怕他有一点点反感或心理障碍。李之白所有的感官和记忆都朝着这个新世界开放。宇宙似乎是从今夜才诞生伊始,炽烈的火焰裹带着呼啸,汹涌如潮。这一夜,他们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他们的灵魂,如流星般交汇于暗夜。李之白内心和肉体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东方破晓之时,他们才瘫痪似地倒在床上,气喘嘘唏。这是李之白生命的新开端,这一夜成了他个人历史的新纪元。一夜之间,他过了一生。趴在床上,他心里难以平静。他想,男女是阴阳结合,是一根干柴燃烧在湿草里;而两个男人燃烧的爱是前者的两倍,是两根干柴在一起燃烧。这一晚的缱绻,风卷残云,彻底改变了他。他不再属于过去。兰德教会了他怎样做爱,怎样在性上享受生命。更重要的是,兰德改变了他的性观念。他认识到,人并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许多存在物,只有在外界环境和条件的促成下才能发现其存在。
在旧金山,他们去了不少地方。兰德带他去参加了很多聚会。留给李之白记忆最深的不是自然人文风景而是那些同性恋者。他所见到的男同性恋者除了个别的娘娘腔之外,相好的双方都很相似,男人味都很足。兰德说,在美国,娘娘腔的男同志者,无论在同性恋还是在异性恋里都不受欢迎。
有些同性恋者很怪,眼神很可怕。有些喝酒吸毒样样来。有些在昏暗的酒吧里,从口袋里掏出强刺激的白粉往鼻子吸,然后就在一起狂吻抚摸。李之白对这种场面有些害怕,叹息道:“美国人真是为了享乐什么都做得出来。”
兰德承认,和异性恋者一样,有的同性恋者很容易走极端而上邪路。就社会来说,同性恋本身就是极端者。在非主流和压抑状态下,难免有些同性恋者故意要用反社会反主流反常的行为表现自己。他反问李之白,异性恋者中酗酒吸毒反常的人不是更多吗?
两人回到洛杉矶休息了一天,那天是圣诞节。兰德送给李之白一件圣诞礼物,是一本别致精装的照相集,既可题词又可增添页数。兰德说,你回纽约后用它来放我们的照片。李之白回赠了兰德一对练手劲的滚动球。兰德非常喜爱那对球,他马上练起手劲来,幽默地说:“以后你会更喜欢我有力的双手。”
第二天,他们南下去圣地亚哥玩。兰德有个朋友在那儿是开健身馆的老板,他们就住在他家里。这老板是经济学博士,在加州开有很多健身馆,赚钱不少。
元旦前夕晚上,老板请他们和一帮朋友在最豪华的拉霍亚区海滨酒家,边吃边听爵士乐。老板儿子已大学毕业,在这酒家当经理。老板太太至少有40来岁,穿着一件低领的黄黑色搭配的无袖上衣和紫色的落地长裙,潇潇洒洒地上台唱了一首爵士歌曲《再来一次》,即后来李之白第一次到我诊所听的那首由男歌唱家费斯特唱的曲子:
我一直对自己说不、不、不,
可我还是身不由己地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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