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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了。
老板说:“这样吧,我送你们这个礼物,我儿子也给你们做了解说和示范。你们每个人都应试一试才对,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当场回答。”
大家都知道老板是借酒开玩笑,想让大家在新年好好开心一场。大伙儿借酒兴顺水推舟,不彻底不罢休。灯光全被调得很暗。大家都脱了衣裤。李之白感到有些不自然,就留着内裤没脱。
兰德替他和大家说情:“人家刚到美国5个月,别要求他和你们一样。”
格雷反对:“这又有什么?在健身馆按摩室时,他不是也当我们面脱了衣裤吗?”
李之白觉得那不一样。在那种场合就像在公共澡堂,而现在是在客厅里,况且老板娘在场。他不由地朝老板娘看了一眼。
老板娘笑了:“没关系,你就当作我是你妈妈。你若不好意思,我就不看你。”她笑得前倾后仰:“你们这帮男人真不知道羞耻。”眼睛却没有离开过这些在试按摩器的男人,只是笑得眼泪流出来了。
李之白思忖,很多美国人能自然地暴露自己的身体,虽然他们处处强调保护自己的隐私。如果半年前他在中国看到这场面,他一定会误认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流氓。可是,现在除了他只是有些不自然,他丝毫没有这种想法。他看着这些人无拘无束地裸体,两腿之间的宝贝大大方方地晃动着或垂下。大家试完按摩器后,有人站着,有人坐着,聊得很开心,喝着酒,好像裸体这事并不存在,反而弄得李之白觉得自己不正常,就像小时候自己举止有点像女孩被人嘲笑,使他那时也觉得自己不正常。
他感到,自己的同性恋被一种盲目的力量所决定。他不清楚,也不能说完全是因为兰德的诱惑。生命有它自身的故事。性欲如此明确又松散,它不仅仅从生殖器上明显表现出来,而从身体、思想和灵魂的其他部分向外流露。他对生活的渴望、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对整个肉体而不仅仅是性器官的享受,或许注定了他在诱惑面前败下阵来。他认识到,自己以前没有真正地想过做人的自然规则,虽然他可能意识到了规则的存在。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正在不自觉地与人为规则背道而驰。
那天晚上,兰德被评为最潇洒的男人,李之白被评为最佳肌肤者,而老板儿子被评为最英俊有吸引力的男人。众人起哄,互相开玩笑,畅谈着新年计划。已是凌晨2点,大家还未尽兴,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话题一个接一个地聊。
李之白很困了。他再次羡慕美国人身体素质这么好,玩起来精力这么充沛。兰德说,可能是美国人平时体育活动量很大,吃的都是高热量食物,再加上基因遗传吧。
最后,李之白实在太困了,只好跟大伙儿说晚安,告别兰德,先去睡觉了。他做了一个梦
他在实验中发现了一种有效的生物元素,这元素里含有使人增高的成分。他欣喜若狂,在服用了一段时候之后,他居然身高1米85!他飞快地跑到洛杉矶,可是兰德并不欣赏他的增高,反而说:“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在乎你的身高。”田麦也来到了美国,见到他变高了,万分惊愕,她怀疑眼前的李之白是不是真的变了,鼻音瓮声瓮气地说:“李之白,这真是你吗?”她紧紧地抱住李之白,和他亲热。可是他服用的那增高药有副作用,使他的那宝贝变得巨大无比,没法进入田麦的身体,弄得她疼痛得晕厥了过去。田麦醒来后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愤怒地呵责他:“你把我害了!”
这一耳光把李之白打醒了。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心神不定。这梦这样逼真,让他身临其境地白白高兴了一场,而兰德和田麦的反应以及梦的结局令他很扫兴。人生是不是就是一场空欢喜呢?梦实际上是精神碎片在睡眠里找到了潜意识的表达,是心灵的超载,要求释放。它是生命呈现神秘的一个有力证据。这个梦会不会是他将来的一个预兆呢?李之白内心里对将来有某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担忧。田麦来美国后,他还能和兰德这样来往吗?他侧过身去看兰德,揉揉眼睛,才发现兰德并不在床上。李之白脑子里马上闪过念头:兰德是不是没回来而睡在别人的床上?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一直缠绕着他,弄得他心烦意乱。漱口洗澡后,他对什么都没心思。
这可是元旦,他不愿意让这个念头搞得自己在新年头一天就很沮丧。附近教堂,传来新年钟声,很好听,有一种诗意,在晨光里犹如轻柔的抚摸,让他心里得到了安慰似的。他被钟声所吸引,走到窗前。窗外宛如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太阳已经升起,照在不远依稀可见的城堡式的教堂顶上,蒙上了一层与砖墙相协调的桔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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