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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就在无边无际的感动中,岩浆般地奔涌起来。
�今夜,陆洁期望能够旧剧重排。
�“潮白,你还没有做完呐?”陆洁在浴室中喊着。
�声音在狭小的浴室碰撞着,生出些自闭的感觉来。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洁用余光瞥了一下壁镜,她望见自己的脖颈象天鹅一样优美地拉长了。
�“快了,快了。”
�带着歉意的回答从书房那边传过来。
�陆洁在那回答中看到了书房里的电脑,那电脑妩媚地与于潮白对视着,于潮白的双手就依恋在那白晰的键盘上。
�陆洁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委屈,她不再等待了,她用手一撑,身体就从浴缸里站了起来。三面墙壁上的镜子映出三个人影,个个都还显得亭亭玉立。
尾骨后升起的弧线依旧是圆柔的,小腹也算得上平坦。只有双乳似乎有些风光不再,但也未见得十分松垂。生过孩子的女人能保持这样的体形,还算差强人意。
�一块呆蠢的海绵代替了男人的手,陆洁把浴液挤在海绵上,然后用它在自己的身上涂擦。耳后,脖梗,腋窝、股底、膝盖、脚趾缝,陆洁工作得一丝不苟。这情形有些象她在家里擦桌子擦椅子,按步就班,井然有序。当然,那种被别人创造的激情和感动,此时是丝毫也寻找不到的。
�金属搁物架上摆着备好的胸罩和底裤,颜色是那种淡淡的鸭蛋青。陆洁擦洗之后,用它们把自己装备起来,顿时觉出一种雅致的诱惑在挥发。底裤的形状有些象假面舞会上的面罩,灵动的眼睛仿佛就在那些镂花的空隙后面隐藏着。这颜色这式样,都是陆洁特意选定的。陆洁记得于潮白初次得到她的那个夜晚,她披挂的就是这套装备。于潮白在那假面上吻了又吻,然后陶醉般地贴着它,轻轻闭上了眼。这情景对于陆洁来说,是刻骨铭心的。
�洗浴之后的陆洁趿着拖鞋返回卧室,路过书房时,她折了进去。
�出现在陆洁眼前的情景与她的想象几乎完全相同:于潮白舒舒服服地蜷在皮转椅里,两眼盯着电脑那张多彩的脸,正痴痴地发愣。
�“潮白——”
�“哦——”于潮白侧过脑袋,连连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来,我就来。”
�终于和电脑拜拜了。
�陆洁躺在席梦思床上,听到浴室那边传出的水声。那是淋浴器打开了,喷淋头的下面撑开了一把热气腾腾的伞。等一会儿,做丈夫的就要光临了。喷一些香水,擦一些晚霜,要不要再涂一点儿口红?女为悦已者容,女人打扮自己是为了别人,别人悦了还好,倘若不悦呢,倘若不屑呢,岂不可怜可悲么?
�这样想了,心里就有一点点累,有一点点哀。
�拖鞋啪啪地响着,草草出浴后的于潮白赤裸着出现在卧室门口。蓬乱的长发半干半湿,下巴上那一绺长胡子和胸前那一片毛丛上,犹自挂着亮晶晶的水滴。
那模样,象是从雨林中突然钻出来的一头兽。
�记得初次看到男人这副样子时,陆洁不禁惊愕得目瞪口呆。随后,就象受到了太阳的眩灼一般,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那眩灼是火,轰地一下子将她点燃,她的身和心都感受到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强烈冲击。而今,她只是湿沉沉地说了句,“当心凉住了,快,快上来。”
�宽大的床榻上并排伴侣着两床软被,于潮白按照这种日子他应该做的那样,越过属于他的那个被筒,然后钻进了陆洁的被筒里。接着,他把右臂伸开,让陆洁枕进他的肩窝,下一步,陆洁应该侧转身贴上胸乳、攀上股腿、然后用手臂搂紧他的腰
�他们依照熟悉的工艺流程,按步就班,有条不紊地做着。他们都明白,他们有责任有义务合唱那一首老歌。那是他们都已熟悉的旋律,他们应该不出差错地完成所有的起承转合。
�台灯罩是粉色的,从灯罩中筛出的光细腻如粉。于是,他们俩就象脱了壳的蜗牛一般,显出了别一种粉嫩。陆洁循例闭上了眼,在这个时候她总是闭上眼睛,而于潮白是应该睁大眼睛的。
�闭上了眼睛的陆洁感觉不到动静了,耳朵却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响。于是,她又慢慢地睁开眼。她看到于潮白的目光并不在她的身上,原来于潮白在读书。
�“这个民族信仰的是门塔教——,无所不能的门塔巫师——,经常使用的器具——,巴浪鼓、铜钵、巫棒”于潮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笔和纸。在那粉色的灯光里,他若有所思,神情显得很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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