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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怎么都是活,富人有富人的烦恼,穷人有穷人的乐趣。我不敢保证你会比从前过得更好,但我可以保证你会比从前更自由,更快活。不过,我还想把话说在头里,我俩都不能揪住过去不放。我俩要把过去删除,扔进垃圾箱,重新开始新生活。”
吕颖说:“这还未扎桩呢,你就要拴驴?要是结了婚,我不被你折磨死啊?我原来跟你说过,过去的我就是一条拴树上的狗,从早到晚围着树桩转,以后你可甭想给我戴箍箍,我可不想出了狼窝又入虎口。”她没头没脑地问小杜:“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去给我烧张纸?”
“一定的。”小杜说,“我不光会烧纸,还会哭的。”
黄灿灿的阳光穿过葡萄架涌进来,裹挟着煦煦攘攘的浮尘,使整个房间充满了一种氤氲的气氛。吕颖鼻尖和唇窝渗出细密的汗珠,使她显得调皮、红润而又年轻。她说:“要当着很多人面前哭!”
在医院里,李万昌躺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过来。望着头上吊瓶,他纳闷地问:
“这是那里?”
“是医院。”褚丽华回答。
听到褚丽华的声音,他一个激灵,却转不过头,他的脖口上裹着厚厚的石膏,脸肿得像馒头。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听说你受伤了,就赶来了——到底怎么搞的?”褚丽华装糊涂。
“噢噢,是撞的。”
“都这样了,还骗人,明明是打的吗,怎么说是撞的?”
见李万昌不吭声,她也没再追问,毕竟是病人嘛。李万昌不知道她已经辞职了,一个劲劝她回去上班。说自己没脸回去了,不能再耽误她。他梗着脖子起床,可腿软得像面条,刚一沾地,就倒在床上。即便这样,他也不让她帮助。他让她把便盆放到他的手能拿到的椅子上,然后让她离开病房。
褚丽华说:“你都这样了,还害什么羞?”可终究拗不过他,只得离开病房。
几天后,李万昌的身体惭惭恢复,到底是年轻,眨眼就能扶着墙壁走路,只是脖子夹着石膏,动起来显得机械。好起来的李万昌开始寻摸那天他舍命抢回来的小布包。褚丽华心里明白他寻摸什么,却装傻,问:
“你不老老实实躺着,瞎翻腾什么?”
“一个布包,”李万昌用手比划着,“就像烟盒那么大,你见过没有?”
那天在警车里,褚丽华费了好大劲才把布包从他的手里抠出来,里面装着一条黄澄澄的项链。住院后,她把它塞进枕套里。
“没看见,是什么宝贝啊?”
“没什么,没看见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褚丽华兀自得意,她不仅看到了里面的宝贝,还从警察那里知道了他为何遭人欧打:他帮客户买股票,结果踩到了问题股的地雷上,那只股票因违规操作,连续跌停板。按合同,他应该赔付客户的损失,可因为没钱,他便关了门面躲起来。蚀了本的客户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纠集在一起,费尽心机,终于堵到了他。
护士换枕套时,小布袋从枕套里滑落出来。李万昌见了,一把抓过来,攥在手里。他的眼神闪烁着多日未见的光芒,肿涨的眼皮变得又红又亮。
“是这个宝贝吗?你可真财迷,把它藏在枕套里,还找我要。告诉我,里面装的是存折啊?还是别的宝贝?”
李万昌用手捏了捏布袋,一颗悬着的心回到腔子里,他故弄玄虚地说:
“你猜猜,猜对了,这东西就归你啦。”
“存折?”
“NO。”
“名贵邮票?”
“NO。”
“不会又是戒指吧?”
“嗯,就按这个思路猜,它是戒指的亲戚。”
“项链?”
“对啦,你真聪明,”他倒出黄澄澄的项链,“猜对了,归你啦。”
褚丽华百感交集地接过项链,眼前又浮现他在棍棒中抢夺项链的情景。她用指头将它扩成一个椭圆形的圈圈。圆圈的里面是一张臃肿却欣慰的脸。她强忍住发酸的眼窝,惨然一笑:“这又会又是你赚来的吧?看来,照这个速度下去,房子、车子、对了,还有你说的游艇都不远了——你真行。”
“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实现,但这不一定非要炒股票,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股票只是积累资金的手段。以后也许我会干点别的,毕竟股票的风险太大。但请放心,我赚钱目的和别人不一样,他们赚钱都有一个高尚的理想,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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