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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不合适,就免了。”
“免不得,饭总是要吃的。”他似乎是在命令。
“好吧。”夏英杰同意了。
午餐的确是名符其实的小聚,一张小圆桌只坐了他们三个人,饭菜也非常简单。从谈话中夏英杰得知:周立光原是民工队的包工头,两人是同乡,而两人相识却是因为一起经济欺诈纠纷,宋一坤为这场纠纷连续写了三篇报导,披露了某官商的欺诈行为,引起了社会有关部门的关注,为周立光的民工队挽回了十几万的损失。周立光组建了建筑工程队之后,承接的第一个工程就是宋一坤介绍的,当时正值他任厅长秘书。周立光的成功使他成为穷县里的致富能人受到推崇,在县政府的支持下他联合另外几支建筑队组建股份有限公司,总部设在深圳。
四
十一月十八日晚,宋一坤即将乘火车离开上海,周立光和赵洪前来送行。夏英杰在窗前看着他们在站台上交谈,脑子里却装满了自己的事情。想到火车开动之后,她与宋一坤将有二十个小时单独在一起,心里暗自说:最后摊牌的时刻,到了。
此时的宋一坤与刚出狱时判若两人,一套合体的深蓝色西装与白色衬衣、暗格领带和暗花羊毛衫配在一起,他随意地站在那里,不经意地流露着他那种独特的淡然和高贵,加上那件高档风衣披在肩上,更显出一表人材。只是那张白净的脸依旧缺乏表情,不尽如人意。
周立光身材高大、强壮,一副老板派头。他笑着问:“老弟,真的没有考虑余地了?”
“你都看到了,”宋一坤说,“我现在是内外交困,需要时间休整,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嘛。等有一天活不下去了,我会投奔你讨口饭吃。”
赵洪一笑,说:“周兄,你现在能给坤哥的只有那把董事长的交椅了,坤哥不会去的。”
‘夏英杰听着也不由地笑了笑。
“言重了,言重了。”宋一坤连着说了两遍。
小马和另一名司机已先行离开上海,所有重行李全部随轿车拉走了,只有夏英杰手里的这只皮箱除外,这里面装有三十多万元现金和几个电脑磁盘。这就意味着:宋一坤的重心已经从上海转移了。
列车驶出不久,大多数旅客都人睡了,软卧车厢里已经很少有人走动,过道里静悄悄的,只有车轮撞击铁轨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窗外,依稀可见远处的灯光如星星一般在流动。
夏英杰还是第一次乘坐软卧,既看不到硬座车厢里的拥挤,也看不到硬卧车厢里的脏乱,这里安静、舒适。
宋一坤在上铺,他把那只双密码自动报警皮箱锁在床铺的铁栏上,躺下休息了一会儿。确切地说,对夏英杰的事他已经在心里做出决定了,然而怎样表述却是一个难题。他在努力协调自己的思路,选择最佳的方式。
夏英杰在下铺,虽然她十分疲劳却毫无睡意,她在等着宋一坤最后的裁决。应该说她已经推断出几成了,她能够分析出宋一坤大体上的态度,但是她需要知道细节,知道每一个具体的问题,然后才能拿出相应的策略。
人,她是要定了。
她见同包厢的另外两位旅客已经睡了,便起来伸手碰一下宋一坤,轻声说:
“咱们谈谈吧。”
夜深了,过道里空无一人。宋一坤轻轻把包厢的门关上,在过道里与夏英杰对面坐下,把烟放在小桌上。
“江州已经没有你的家了,你下一站去哪里?”夏英杰问。
宋一坤答道:“先去玉南油田,一是送你回家,二是给方子云一个经商的机会,让他负责与专家合作研究一个专利产品。然后我回山东老家,陪姐姐待一段日子。”
夏英杰心里止不住一阵酸楚,涌上来的泪水使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她沉默不语。
宋一坤看在眼里,严肃地说:“为了这次谈话我已经思考很久了,今天晚上只讨论一个中心问题,就是你和我。为了充分说明问题,我们有必要从头谈起,否则中心问题就说不明白。所以,请你拿出点耐心来。我们缺乏的不是时间,而是你对我的了解。”
夏英杰点点头。
“请你先谈谈你的家庭。”他说。
夏英杰简要地介绍道:“我一家四口人,父亲是地质研究院院长,母亲是油田职工医院外科主任医师,哥哥是油田外事办公室翻译。我是北京大学毕业,在《玉南日报》社当记者。”
“书香门第。”宋一坤下了结论,说,“了解你几句话就够了,因为你涉世浅而透明度高。但是了解我就得费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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