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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媚一脸倦状,看似刚刚醒来,只略略洗了把脸,兀自湿漉漉的。见范理阳进来,已是低呼一声扑过来,俯在范理阳怀里,两手不住捶打范理阳道:“我以为你也进了牢里,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你不知道人家这心里吊得多高!”范理阳冷冷地一把推开她,道:“亏我命大,没被一锅端了去。你且说说,告发官府一事是不是你爹爹所为?”彭玉媚道:“我哪里知晓?我只听得有人要告范家窝藏朝廷软犯一事,便急着先通了你个信,你不谢我却来诬陷我爹,你这是何意?”范理阳哪里肯信,“那你说这个信是从哪里听来的?”彭玉媚脸一红道:“我是从一个熟人口里得知的,这事与我爹爹无关。”好在屋里一片黑,范理阳又刚从明地进来,未曾看见。
“真的与你爹无关?”范理阳道。彭玉媚嗔道:“如若是我爹有意加害你少东家,我何苦要给你送个信去!”范理阳疑道:“不是你爹,那会是谁呢?”彭玉媚道:“你个木头桩子,你也不想想。听人说这次为朝廷筹粮,那是多少商家都梦想着发财的好机会,谁会凭空里丢了?你范家粮铺生意越来越大,你倒这大同城里眼红的人少了?明显着少一个竞争对手便多一份利润,况这次你范家联络了些商家,生意自是做的大,再加上这两年你范家接三岔五出那些招来,使得多少商家的生意被你们凭空夺了去,还不心里结了仇?再者,你少东家也是胆子太大,竟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收留了去,不出事才日怪。”范理阳道叹了口气道:“少东家为了不至于我们都受连累,一个人顶了事去,如今身处牢里,却不知受些什么苦?”彭玉媚笑道:“你放心罢,你少东家在牢里好吃好喝,没受得一点苦楚。”范理阳奇道:“你咋知道?”彭玉媚嘟了嘴道:“你却不识好人心,自打你老东家来找我爹探听消息后,我爹便托人上下使了些银子,让关照你们少东家。听我爹说,你少东家现下安好,竟没提过一次堂审。”范理阳道:“真的么?”彭玉媚道:“倒象是我在骗你!”
范理阳突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彭小姐,我范理阳现下有一事相求!”彭玉媚大惊失色道:“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范理阳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今日便跪死了这里!”彭玉媚急道:“那倒要看我能不能做到?我若做不到,你便真跪死这里,又有何用?”范理阳道:“我相信彭小姐能做到的。”彭玉媚一手扶了他道:“你先起来,让人看见不好。”范理阳执拗地道:“你爹彭老东家在大同手眼通天,我请求你在你爹面前求个人情,劳他通融通融,且放了我少东家出来!”彭玉媚一怔,道:“我爹哪里有那等本事,那官府又不是我家开的,岂能说放了就放了?”范理阳俯在地上咚咚咚地连跪三个响头道:“彭老东家有这些本事,我信得来。”彭玉媚迟疑道:“那我给你试试。”范理阳喜道:“多谢彭小姐。”彭玉媚道:“那你还不起来!”范理阳站起身来,彭玉媚怜惜地给他拍拍身上的土,道:“你看看你,也不心疼自个儿,说跪就跪了。”范理阳道:“彭小姐你不知晓,为了少东家,便说是跪,就是代他坐了牢去,我也情愿!”彭玉媚闻言,愣怔半晌,竟盈盈地抹开眼泪来,弄得范理阳一阵困惑。
“彭小姐,你这是咋的了?”
彭玉媚止了泪,叹了口气道:“我倒命苦,不敢指望有人肯为我跪了去!”范理阳道:“彭小姐的心思我岂不知,我范理阳是个木头人么?我是自叹这身份,配不上彭小姐!”彭玉媚一喜道:“什么身份不身份,我却不管,我只认准了一个理,心里喜欢上一个人便是更改不得,我管他什么身份!只要他对我好,我便真正知足。你说说,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丝情份?”范理阳轻抚她一头秀发,道:“玉媚,我范理阳本来一无所处,生来时运不济,连考三次竟是连个秀才也不得中。原想今生不过庸庸碌碌,过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亏得范家照应,又跟随少东家一番征战,方在这大同府立得脚跟。我原也有些想头,考场无望,便在这商场大干一番,纵是失败也是心甘,却不料这紧要关头,少东家出得这等事。少东家可是我们的主心骨、顶梁柱,他不在身跟前,我们却不知如何是好!”彭玉媚道:“你们男人,一入商场,同我爹一样,都是拼了命去,什么竟也顾不得了。”范理阳一把握了她手道:“可我心里时时还想着一个人,只是有时候又不敢想。”彭玉媚笑道:“你倒说说,你想谁了?”范理阳道:“想你,真的想你!有时候夜里想起你来,竟是就那么枯坐着愣怔一夜!”
“理阳!”彭玉媚一头说着,一头扎入范理阳怀里。范理阳闻着那泌人的香味,一时竟陶醉般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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