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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非生分,实是给后人压担子,让他省得,这赚钱也罢赔钱也罢,都得靠自己,要靠自己的两只手去拼世界,靠不得别人。帐算得清细,恰恰是记着情份,亲兄弟亦须明算帐嘛。”宫兰杏道:“不过,我倒总听得不入耳些。”范忠庭道:“兰杏,这总是爹的意思,那五万两不须提了,我此番还给爹另备了五万两。”范成德道:“唔,你这是何意啊?”范忠庭道:“待这范家大院落成后,我想在院后用这五万两银子建一座范家新祠堂。”范成德点点头道:“是啊,应该建个新祠堂了,这主意甚好,不过这五万两用不着你全出了,我们俩一人一半!”范忠庭摇头道:“哪里用着爹。”范成德摆摆手道:“你且听我说完,余下那两万五千两,以你的名义给灵岩寺全作修缮费用吧。”范忠庭道:“好,全凭爹安排。”
正说着,命小一脸汗水跑过来,边跑边指了身后道:“老东家,少东家,堡门坡下大同来人了。”两人闻听,忙回身便走,宫兰杏放了水壶,过来扶了范成德。还没未出工地,便远远见范理阳夫妇及彭世农已笑着爬上坡来。
“范东家!”
“彭东家!”
“老了,一坐下来不经事,就老得快了,看看,近两年不见,头发竟是全白了。”彭世农笑道。“你不也老了么,瞧你那张老脸,一张皮象窗户纸儿!”范成德笑道,上去竟用手指头儿在彭世农脸上作势要扯些皮儿下来,彭世农一边躲闪,一边笑道:“你倒看看你这模样,不怕让小辈们看了笑话!”
彭玉媚挺了微微隆起的肚子,笑着过来见了礼,范成德忙一把虚扶了道:“娃子不方便,为何要走这般远路来,受此折磨么,实实不该。兰杏,快快扶了玉媚娃儿回家。”范理阳笑道:“这且不用,前番刚让郎中看了,倒让她多活动活动。我原不想让她来,她倒好,说是天天爬爬堡门坡,对她实有好处!”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
彭世农突地一把搂了范成德肩膀,走出几步,俯了耳边笑道:“老范,看来你那三个响头是欠定我老彭了,是也不是?”范成德一耸肩膀,叫道:“这八字还没一撇,哪里欠得你来!”彭世农皱眉道:“你个老家伙,莫不成要背着牛头不认帐!”范成德亦不相让,道:“说好了五年为期,这才不过两年光景么!”彭世农指了他,笑骂道:“好,好,当记着你这话,我倒看看你范家院落三年后才给我上梁。告你这个老犟头,我彭世农今住下倒不走了,看看你这梁上是不上!”范成德道:“我偏不上!”彭世农气得一跺脚:“我倒让你嘴硬!”
说着气呼呼地倒背了双手,径一头走了。
范忠庭范理阳等众人听得仔细,抿了嘴不住地笑。
晌午正要吃饭,见刘掌柜从二门外上来,身后跟了一个神情慌慌的四十余岁的后生进来。众人正自诧异,那后生当堂一个长揖道:“范老东家,范家如今此等摊仗,正是需银钱的时候,我却一个子还不上来,实实有愧。”
刘掌柜叹了口气道:“老东家,他前年从铺上借得咱一千两银子,原想下大营做生意,不想全赔了进去。”范成德闻声,站起来走出檐下,低了头细细瞅着那后生,指了他手道:“你那手中是什么东西,红楞楞的?”那后生道:“我给娃娃们一人做了条腰带来,明年逢九。”范成德从他手中抽出一条来,道:“这一条权给我留下用,那一千两银子一笔勾销,如何?”
众人闻言大惊,一条不过两文钱的红腰带竟值一千两银子!
那后生听了,突地抽泣起来,俯地便拜,道:“范老东家!”
范成德忙上前扶起那汉子道:“起来,起来,这是做的什么?晋北人家,做生意哪有个不赔的道理?要瞅准了市场,莫要随众。刘掌柜从铺上我名下支五百两银子来,给了他,让他重新起步,我就不信,你赚不了银子!”
那汉子当地跪了磕了三个响头,便要说些感恩的话来。范成德摆摆手笑道:“等你赚了银子,再来谢我如何?”
那汉子垂泪点点头,一言不发,随刘掌柜下去了。
范成德回身对尚自愣怔的众人叹了口气道:“今日的他便是当年我自个啊。他日或许便是当下的我等。唉,这商路,难走啊!”
范家大院主院上梁选了八月十八这个黄道吉日,时辰定在午时一刻。这天一大早,宫兰杏率一众帮忙妇女在后院支起一架大锅来,贺云鹏和范理阳亦亲自上手,抬了一大筐早已捏好的粉面做成的“海贝”儿端至锅边,便又忙着进上房包糕去了。
一进上房,彭玉媚炕挺了大肚坐定,驱了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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