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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亦有此心。”
—一遵令,自去行事。
那时毫州知州,早已率领土民,焚香顶礼,出郭来迎。军师止带数骑人城,查点仓库,随后出屯郊外。真个耕不改
辙,市不易肆。各州县皆望风而附,止宿州、泗州、怀远。灵壁,附近凤阳府者未降。军师谓姚襄、沈珂道:“中都陵
寝所在,不可惊扰。尔两人为我持檄,各带三百铁骑,谕下凤阳,并所属未附诸处,以通淮南之路。”
二将去后,吕军师夜坐帐中,看黄石公素书,忽烛焰一爆,火煤直溅额角,暗叱道:“今夕当有刺客。”顾虎儿在
侧,遂密传号令,令扎一草人,堰卧于帐,覆以锦被,四面暗伏挠钩套索刀斧手,退人后营静候。刚及三更,黑影中一
人,不知从何而来,手执利刃,飞奔帐前,将锦被与草人,直刺个透。虎儿跃出,大喝:“好刺贼。”军中呐声喊,火
把齐明,刀斧手拥上,剁作肉泥。挠钩手又于营外拿获一贼。军师升座讯问,叫做楚角,是楚宝的儿子,自幼习学飞檐
走壁的本事。那行刺的叫小檮杌,是楚宝的养子。军师道:“楚角虽然可杀,但为伊父报怨,岂忍又杀其子。”即令纵
之使去。诸将皆请曰:“寿州尚有燕兵拒守,且楚宝部下亦多未服,令军师释放楚角,似乎纵虎还山,焉保他竟不负恩。
而且新降燕土内,容有彼之党羽,又在暗中潜图内变,亦未可知。似宜先定寿州,覆其巢穴,庶绝后患。”军师笑曰:
“无楚宝,是无寿州,其他将弁又何能为”至于新降之卒,皆出其本怀,非逼之所致,我推诚置腹,自然感动。若我先
存疑心,则彼亦将有异志。所以光武有云:“令反侧子自安。‘且寿州在于淮西,非目今之急务,唯颖州为人对之要路,
我当先取之。来岁立春,在上元后一日,黄河之冰,尚可走马。我从通、许而达官渡,但袭开封府之西南,出其不意,
可以席卷而得。今已岁暮,若移兵去定寿州,路既纡回,往返必不能及。”诸将大服。忽绰燕儿奉高军师命,飞报淮安
大捷。军师喜曰:“我正有用汝处。”遂授以密语,令即起程,潜赴河南开封府,至期依计而行。
时姚襄、沈珂皆已略定宿、泗二州,怀、灵二县,并凤阳郡守降表,及府库册籍,回来缴令。军师道:“机会已到,
来得正好。”随付沈珂锦函一封,又口授三条秘策,前赴睢水铁元帅军前,如此如此,开函次第行事。又令姚襄持檄前
往颖州,自统请将随后而进。一路上残雪初霁,草枯沙软,马骄弓劲,正好打围行乐。军师信口吟七律一章,以示请将,
云:十年高卧习兵机,今与诸君猎一围。
风起雕弓群兽窜,雪随骄马万山飞。
渴来倚剑先餐血,醉后行厨更炙肥。
刁斗无声人士肃,行间许我咏诗归。
将次颖州界上,姚襄早已率领着州牧,并佐贰属员,与绅士人等,跪迎道左。军师大悦,即命军校扶起,受了仓库
册籍,慰谕一番,仍令原官如故,也不进城,屯兵于颖水焦破之间,以度新春。将佐皆雅歌投壶,军士多投石超距。吕
军师忽下令曰:“马步军兵,悉付由基将军统领,屯驻此地。诸将与铁骑三千,即于今夕随我而行。”真个动着风飚,
神鬼莫测其状;卷如烟雾,鸟兽不见其踪。且看下回何如。
第六十六回 谭都督夹睢水立重营铁元帅焚浮桥破勍敌
前回铁鼎任作元帅,钱芹任作军师,进取开封府,而今吕军师潜行,又袭取何处?虽经屡次说明,料看书者不能记忆,试听次叙演来。
且说开封府,是中原第一有名的大郡,燕王添设三万雄兵,命新宁伯谭忠为都督,徐安为都阃,刘保为副将,华聚
为参将,游击、守备、千总共三十余员。谭忠又有家将二名,一阎细狼,一张黑胖驴,是招附的盐徒。其文官布政司姓
蹇,名谔,乃吏部尚书蹇义之子。守道吴濊,是学士吴溥之弟。按察司郭资,原系北平参议,降燕。巡道胡俨,原系桐
城县令,建文行取至京迎附燕王者。总是贪残害民的叛党。闻得济南起兵,来取中州,羽报日以警亟,文武会齐商议。
那蹇谔诨名蹇风子,动不动严刑酷罚,把人性命当作儿戏,士民畏之如虎,当下先开口道:“朝廷养军千日,用在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