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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牛卵回来了,他没把饮料取来,反而叉着腰大声吼着:“这是他妈谁干的?”
鸭血汤和两面焦对视了一下,知道不妙,事情露出了马脚,就死不回答。
“这是谁干的?”牛卵又问了一声。
“老二,怎么回事?”鲨鱼说着,跑到楼下打开了冰柜,他看到了一具死尸。鲨鱼又急又气地破口大骂:“好哇,操你们祖宗八辈的,林姐前脚走,你们后脚就胡作非为。毁货的罪名你们担当得起吗?今天我饶不了你们这两个混蛋王八蛋!”
鸭血汤和两面焦不认错,还硬解释:“大哥,二哥,这不是毁货,这件货的款早已交清,对咱三义帮不欠分毫!”
“不欠为什么不放人?”鲨鱼逼问。
鸭血汤和两面焦不敢讲清这具尸体的来历,因为这会牵扯到斯迪文和郝仁。
这具尸体就是阿六。郝仁在最初,按月交给鸭血汤和两面焦一些钱后,见两位基本进入他的阵营,就停止了供钱,理由是,阿六在大陆的太太已找到了新欢,跟别的男人同居了,不再关心阿六的死活。油水榨到这份儿上,也就差不多了,两位对郝仁的话自然相信,可是,对阿六本人却不知怎么处理。阿六被关押在这里十个月,得了几场大病,身体已经彻底垮了。本来美国医院的费用就高得惊人,阿六又几乎是到了美国就被锁进了人蛇屋,既没保险又无身份,没法看病。
他俩本想放了阿六,死活由他去,可是,可怜的阿六突然死了,临死前都没能给老婆孩子留下任何遗言。
阿六本想告诉他老婆,在大陆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鬼使神差地往西跑,裤腰上的钱全部被掏光不说,到头来,这黄金梦没做成,倒当上了异乡的冤死鬼。
阿六是在昨天后半夜咽的气,同屋的人伯天热,尸体发臭染上病,就歪歪斜斜地把他塞进了冰柜里。
今天下午鸭血汤和两面焦一到这里,就发现死在冰柜里的阿六,他俩大骂了一顿后,准备明晨把阿六的尸体带上车,扔到别的州收垃圾的卡车里。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让突然到来的鲨鱼和牛卵给赶上了。
鲨鱼在这四个人里排行老大,想到林姐行前对他的委托,就决定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鸭血汤。他猛地打开冰柜,抄起一瓶一公斤装的大酒瓶,照着鸭血汤的前额就砸了下去。
鸭血汤对他的这一击一点儿没防备,立刻,那比刀还锋利的破玻璃尖扎进他的头皮里,鲜血和白兰地瞬间染红了他的脸。他“哎哟”一声就要拔枪,牛卵站在他身后迅速解下了他的武器。两面焦见鲨鱼手拿的半个碎瓶又向鸭血汤脸上刺去,他掏出匕首,就去阻挡。鲨鱼是武打出身,只见他眼急手快,前臂赶快躲闪,可惜动作太小,两面焦的匕首扎进了鲨鱼的上臂肌肉里。“快跑!”两面焦拉着已看不清路的鸭血汤,冲出门外。牛卵抄起一挺大口径来福枪,对准他俩的后背。
“住手!老二。”鲨鱼把牛卵喊住,他左手捂着右臂上的刀口,鲜血染红了他的五个手指头。
“大哥,你”牛卵说着就要扣扳机。
“不能,二弟,帮主林姐明天就到!”
东京新大谷饭店,林姐豪华的会客厅里,坐着几位衣冠楚楚的客人,其中有从法国来的李云飞、从孟拉来的缅甸人民军总司令黑头、从曼谷来的顾卫华。稀客是瓦帮军的特使熊志强,熊志强现已不在金三角玩毒品,如今是在老挝上辽倒汽车。黑头的弟弟贺向东也来了,他的到来是出人意料的,因为他出国得由上级——省里审查批准,不像在座的其他几位,说到就能到。北京的高浩也想来,他身上揣着好几本外国护照,出国对他倒不成问题,此次未到的原因是,中东又孕育着一场生死战,春节期间他正在忙着点货。
美国来的林姐是会议的召集人,这次她没带保缥,却执意带来了丁国庆。丁国庆的突然出现,使所有到会的人着实疯狂地闹了一阵,每个人都失了态,一返儿时的无拘无束。会议厅里热闹得好象从天上降下几个翻江倒海的孙大圣。
这些从全球各地来的人,虽然都已四十来岁,可他们一下子全忘了平常接人待物的那种庄重,似乎又回到了青少年时代。他们放松着自己,像些没头没脑的大顽童,骂骂咧咧地还争着栽种胶苗的技术分歧、翻盖土坯房的不同意见,三连和七连的种种不和和北京人和重庆人的每次冲突。当然更忘不了69年的那次火并、雨夜越境的那次玩儿命。
他们口若悬河无所不谈,他们侃得浑身流汗,聊得两腮发酸。他们笑哇,闹哇,嚎呀,叫呀,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