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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前的重庆呈现出一片末日景象,蒋介石不忍卒睹。若干年之后,蒋经国以难以名状的心情,记述蒋介石逃离重庆时的情景:11月29日,行政院迁往成都,重庆市内人心惶惶,社会秩序大乱。父亲乃决心于明晚撤守沿江北岸之指挥部署。午间召开军事会议,决定新的作战计划,对第1 军之后撤准备亦有详细指示。但前方已传匪部在江津上游20里之处渡江。
前方战况猛烈,情势危急,重庆已受包围。而父亲迟迟不肯离渝下午10时,林国后面已枪声大作,我只好向父亲报告实情,希望早离此危险地区。同时,罗广文自前线回来报告,知其军力已被匪部击散。而周围之兵工厂爆炸之声又四起,连续不绝。此时,山洞林国前,汽车拥挤,路不通行,混乱吵杂,前所未有。故不能再稽延,乃决定赴机场宿营。途中为车辆阻塞者三次,无法前进。父亲不得已,乃下车步行,通过后改乘吉普车前进,午夜始达机场,即登上中美号专机夜宿。据说:当恢复恩驾驶的“中美”号专机临空之际,由江口过江的解放军,距白市驿机场仅10公里,战时陪都,半小时后失陷。
29日,第3 兵团司令员陈锡联,向所属各军下达了攻击命令。
为渡江北进,第12军于27日,解放綦江,歼灭陈春霖第44军一部。第47军于干丰场、木洞场击溃罗广文第110 军第111 师。罗广文残部逃向温泉,又遭到第n 军的痛击,遂渡江向嘉陵江之线逃跑。解放军进抵长江南岸。
29日,第11、12、47军按照统一部署,从西起江津东至木洞百余公里宽的战线上,发起渡江作战,分数路向重庆进击。
跑在最前面的是第二军第31师。29日下午3 时,第11军参谋长杨国宇和第31师副师长胡鹏飞率第91团抵达长江南岸之南温泉。此时,江对岸的九龙坡、王家坪一带浓烟滚滚,爆炸声不断。
第g1团团长陶怀德带领突击排,乘三只小船首先渡过长江。接着,杨国宇、胡鹏飞率部突过长江,直插市区。
当晚9 时许,第91团攻占全市最高点浮图关,俘敌国防部警卫第2 团1600余人。
30日下午,第47军先头部队第141 师第423 团,在团长梁青山、政委李钦哲率领下,乘三艘小火轮从广阳坝直驶江北的青草坝,迅速分数路向市区猛插,并迫使国民党军海军江防舰队少将司令叶裕和率五艘军舰宣布起义,这五艘军舰是“民权号”、“永平号”、“常德号”、“英德号”和“英山号”。
国民党重庆卫戍司令杨森见重庆不保,于30日下令胡宗南第1 军向壁山撤退。当日,重庆宣告解放。12月1 日,解放军举行了入城仪式。
3 日,重庆市军事管制委员会成立,第二野战军副政治委员张际春为主任,第3 兵团司令员陈锡联为副主任。
8 日,刘伯承、邓小平率第二野战军领导机关进驻重庆市。
在这值得欢庆的时刻,第3 兵团的广大指战员还清楚地记得,早在1948年4 月28日中原某地举行的庆祝延安光复的大会上,刘伯承司令员豪情满怀地演讲说:“在中原战场上,我们打下了蒋介石的行都洛阳,将来我们还要打下他的陪都重庆、首都南京”
在刘伯承这一预言的一年后,蒋介石的“首都南京”被打下了;一年零七个月后,蒋介石的“陪都重庆”又被打下了。刘伯承欣喜地说:“从11月30日起,重庆永远成为人民的重庆,而我们人民大众就成了主人翁了。1949年11月30日这一天,就重庆来说,是一个划时代的日子。”
与第3 兵团解放重庆的同时,担任迂回任务的第5 兵团主力和第10军乘势向南川疾进。
11月29日,二野前委估计到蒋介石将要逃往成都,川东南之敌亦将纷纷西逃,遂电令第5 兵团司令员杨勇:在我第16军占领毕节后,敌经叙永、毕节退滇之可能性小;经宜宾。筠连、盐津入滇可能性大,若退到盐津约需十一二天。你部应加速行动,力争先敌占领叙永、筠连等地,断敌退滇之路。
第5 兵团前指连夜下达了作战命令,令第16军直插川南。
当日,刚刚渡过赤水河的第16军先头部队第47师第140 团便接到军部的命令:远距离奔袭叙永,全歼该城守敌,打开大部队入川作战的通路。
第140 团立即以强行军速度径直往北,直奔叙永。经过150 里的强行军,于12月1 日傍晚兵临叙永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