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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在发什么疯?
我赶紧把托盘放下,也不再说话,回头就要出去,只是在转瞬的时候,目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窗边的画架,还有一张未完成的画。
背景是一片模糊的绿色,只有一边的人物还算清明。那是个少年,脸上挂着温润的微笑,坐在地上仰头不知望着什么,让人如沐春风般地舒服。
一直到门完全合上的时候,我久久不能回神。
那张画里的人。
是我?
第四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我蹲在花圃间,微风拂过,卷起片片花瓣,连带着我顶上的帽子。
那顶帽子好像是我爸的。
蓝色的,很普通的样式,没有花俏的图案,能挡太阳,很实用。我记得我很喜欢,前些时候我代替我爸照顾那片可怜的波斯菊花园的时候,都会戴着它。
后来花园被填了,我还是喜欢戴着那顶帽子。
就是大了点,风一吹,就能卷起。
那次卷的挺远,我顺着风,跑了过去。
然后,蓝色帽子落到了草地上,在我捡起来之前,已经有人替我弯腰拾了起来。
那个人站着,素色披肩随风而扬,有种很温和的感觉。我小时候怕生,抬手也够不到他的腰,手举到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他似乎笑了笑。
『哎,我的三爷啊,您突然跑这里来是干什么?』
张妈远远喊着,我顺着望过去——奶奶和伯伯们坐在院子里,还有蛋糕的香味儿。
他看着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帕子,里面还包着我喜欢的曲奇饼。
刚烤好的,味道很香。
只是,我看见他,连膝盖都觉得有点疼。上一次,我送给他的波斯菊,被扔进了垃圾桶里。我妈抽我抽得太疼,还跪了一个晚上。
他走近我,我腾地退后一步。
张妈走了过来,摇头说——『三爷,您别管他,他这在怨着您呢,上次做错事情还不认』
他伸手过来,要给我戴上帽子。
我这人其实很小气的。
听张妈说起那事,心里更加委屈,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
帽子和饼干都掉在地上。
也许是因为这样,他后来也很少搭理我。
每次春节的时候,家里来了很多孩子拜访,他在的时候,会给每个孩子喜糖。
王筝拿得最多,他还会摸摸王筝的头。
不过,王筝每次都会把糖分给我。
下课过后,我习惯在班上多待一些时候,只是这几天不太能。
任老太让我带着白君瑞走走逛逛,一放学就得直接往校门口奔去。舒媛原来还紧跟着,前两天终于耐不住,问我王筝怎么没一起来。
王筝是现任学生会长,又在忙交接的事情,平常估计是挪不出时间,再加上又要陪陪方维——这事我当然没说。舒媛这两天闷闷不乐,只有在瞧见王筝的时候,脸上才堆满笑容,一片少女心思一览无遗。
上一世,舒媛和王筝就走得挺近,也曾经一起出席一些公开场合。我那时候只觉得他们两个脾气挺像,舒媛的朋友多在美国,难得有个谈得上来的,总不能扰了她。
现在想起来,其实他们之间,很早就看得出端倪。
白君瑞这几天倒是都在校门外等,第一天还让司机带着,后来就自己驱车。听任老太说,白君瑞和舒媛是第一次来新加坡,白君瑞却对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挺熟悉,就像是在这里住了好长一段时候,一点也不像是外地人。
说起来,白君瑞是舒伯父妹妹的独子。舒伯父老来就只有舒媛一个独生女,这么多后生晚辈之中,也只有白君瑞入得了他的眼。白君瑞年纪还算轻,却能得任老太的青睐,想来本事真的不错。
只不过,我却不记得上一世有这么一个人。
我和舒媛结婚七年,也不曾听她提起过这么一个有才干的表哥。
要真仔细想来,我也只记得舒媛的姑姑似乎是真有一个儿子,可那孩子似乎挺年轻的时候就出意外去了。
兴许是我记错了。
这天我还没出校门,程辰就从后边堵在我眼前,一脸着急地拉着我,说:“胖仔,我找了你几天,总算给我找到了。”
这孩子又怎么了。
“程辰,有事儿明天说,我今天赶时间。”我拍了拍程辰的肩,白君瑞说今天要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