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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了胸前的坠子。
——又能、又能怎么样?
已经回不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王筝真的是他害死的,我什么也不能做。
我哽咽着,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里。
我再也经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离开了。
再也经不起了。
我沉默地望着对头。
任三爷坐在床边,神色担忧地看着我。
徐长生唤了一声:“小少爷。”他收拾着东西,“过两天我再给你仔细查查眼睛,如果有什么,可能还要去医院一趟,设备比较齐全。清宏,把这药搁在桌上。”
徐清宏声细如蚊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把药包搁下了,又小声地说:“小少爷,您里面的药水,早午晚都要滴几滴,还有止痛药,说明都在里头了。”
我看着他淡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徐清宏腼腆地回以一笑,只是在转头看向任三爷的时候,猛地垂下眼帘,受惊似地快步走向他的爷爷。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手便忽然一阵冰凉。我的目光转向他,任三爷抿着唇,一言不发——他就是想,估计也发不出声音,脖子已经抹了药,有些刺鼻。
“唉。”徐长生看了看我们,陡然轻叹了一声。
“爷爷,叹什么气啊?”徐清宏鬼祟地问了一声,徐长生狠狠地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记。
“出去,凑什么热闹。”
“啊,我、我这不是关心三爷和小少爷么”
徐长生走出门前,又回头对着任三爷说了一声:“三爷,这几天您也该把事情放一放,老张那里我会去说的。”
任三爷点了点头。
徐长生看了我一眼,慢慢地合上门。
我吁了口气,往后靠着,后头垫着枕头,很是柔软。
他坐在床边,两手紧握住我的手,看着我,像是有千言万语一样。
我看了看他的脖子,任三爷皮肤向来白嫩,一点伤就能红肿发紫,更何况是勒痕。我蓦地觉得一阵刺痛,垂着眼别过头去。
他猛地拉起我的手。
我惊跳起来,疑惑地看着他。
只是,任三爷死死抓着我的手肘,然后突然往自个儿的脸上拍去。
这么做是施不出什么力道的,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只是住着我的手,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脸。
“你你干什么?”我倒抽一口气,使劲地将手给抽回来。
他看着我,往我凑了凑,唇张了张,像是费力地要说些什么。
我对他轻声说:“我就算打你,也不能挽回什么?”
他怔了怔,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的精神有些不济,叹了口气之后,别过眼,徐徐地挪了身子。
侧过身,闭上眼。
良久,我能感受到床边渐渐倾斜,似乎有什么轻轻地、慢慢地,靠了过来。
背后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他的手越过我的腰,缠上我的手。
也许是都把话说开的缘故,我总有种微茫然却随意的感觉,就像是全然豁出去一样。
接连两日,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醒、醒了睡,有时候睁开眼,就觉得眼睛疼得不行,一阵晕眩。任三爷扶着我坐起了,冰冰凉凉的手动作极轻地拍了拍我的脸。
“我难受。”我还想睡,太累了。
他抱着我坐在床上,我靠在他的怀里,脑子稍微清醒的时候,又伸手推了推他。
他不知说了什么,手往我额头探了探,然后侧身去按了呼叫铃。
我吃力地微睁着眼,脑袋昏沉沉的,很是难受。
“闷。”
然而,他的身体偏寒,我不自觉地往带着凉意的地方靠去。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几声脚步声。
他捧着我的脸,我抬眼看了看他。
然后,把眼睛闭上。
衣襟被敞开,胸口感受到一阵冰冷的时候,我才猛地睁开眸子—— 一个面目陌生的医生,拿着听诊器战战兢兢地听了听,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任三爷两手环过我的胳肢支撑着我。
他们不知说了什么,那医生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找些东西,任三爷又将我抱紧了。
我伸了伸手,想将衣服的扣子扣上,迷迷糊糊试了几次,到后来那白的几乎能看到血管的手掌覆上我的手,替我将纽扣扣上。
我有些难受地咽了咽口水,才发现喉咙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