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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拓者不是吹捧出来的。
威尔伯医生推敲着自己和西碧尔所面临的无法乐观的问题,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遇到了医生的“职业危机”。
她始终深信心理分析是多塞特这一病例的首选治疗。这一点,她至今仍坚定不移。但她还想试一试其它方法,只要这对患者无害。医生还察觉自己对西碧尔怀着强烈的感情。不仅把她当作病人,而且把她当作亲人。
西碧尔的多重人格和肉体病痛,其根源来自幼年时代的骇人经历,而这,可以通过心理分析彻底地加以改变。对此,威尔伯医生仍深信不疑。
眼前的问题是:我能不能找到一种方法,加速整合的进程?威尔伯医生不敢再用硫喷妥钠,因为它成瘾的危险太大了。她必须另辟蹊径。
西碧尔是一个癔病患者,在弗洛伊德和夏科特①生前,人们已知癔病患者很易被催眠。威尔伯医生决心试一试这种方法。她在做一个心理分析家之前就曾用催眠术,成功地治愈了一些病人。现在她想把催眠术同心理分析结合起来使用。她又一次下定决心去做开路先锋。
在一小时不很成功的心理分析将近结束之际,威尔伯医生柔声说:“西碧尔,你到纽约后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你要我答应不对你施行催眠术。我当时答应了。但此后出现了大量的、意料不到的问题。现在,我认为催眠术对你有好处。”
西碧尔平静地回答:“我不反对。”
融合为单一人格的历程,从此进入一个崭新的强化阶段。西碧尔每次都按时来诊所。那些化身的年龄似乎都在逐渐增长。威尔伯医生知道:如果所有的化身都与西碧尔同岁,“整合”就会简单得多了。他们之所以顽强地存在,是因为他们同过去的精神创伤和不成熟的总体人格牢固地结合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整合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项治疗,自然而然地从幼小的鲁西开始。
“你好吗?”医生问她。
“是啊。”
“你记得我吗?”
“记得。”
“你上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棕色的椅子。”
“不错。你到这里来过吗?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天,还有一天。”
“不错。现在这间屋子什么样?”
“椅子。”
“不错。这儿的墙是什么颜色啊?”
“绿的。”
“对极了。鲁西,你现在两岁,对吧?你想不想变三岁呢?”
“想。”
“再过十分钟,就是七点十分了。从现在起,到七点十分为止,你就长一岁。没有事儿,鲁西。你要长大了,不久,另外几个人也要长大的。你想长大吗?”
“想。我长大以后就能上颜色了。”
“到那时,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你也可以帮西碧尔画油画。”
“我能吗?”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画油画,你就可以帮忙。”
“好啊。”
“你还喜欢做什么?”
“什么都喜欢。”
“那么,你将帮助任何人做任何事。而且你在长大,长大,长大,再也不会那么幼小了。你长到三岁的时候,稍为停一停,然后再长。我要你挑个好日子长到三岁——一个你喜欢的日子。”
“费姨妈。”
“好啊,你挑了一个你以前在夏天见你费姨妈的日子。”
“那时她是我妈妈。”
“其实她不是。你总想把她当作你妈妈,这是因为你妈妈不太好。我们都知道。我们要帮你长大,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你妈妈啦。亲爱的,你明白吗?”
“明白。”
鲁西变成三岁了。医生很清楚:这不仅是简单的提示而已;只有解决了精神创伤和内心冲突以后,年龄才会增长。增长年龄,可以用作治疗的手段。
两个月以后,医生告诉鲁西:“再过十分钟,你就变六岁了,就将是春天了。我要帮助你长大,赶上别人。十分钟以后,你就六岁啦。你永远不会比这岁数小啦。这样进行下去,你就会长成大人。你就能愈来愈多地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愈来愈少的做别人吩咐你做的事。你将长一岁,长两岁,长三岁,你自己选一个好日子来长岁数。”
“爸爸能帮我在干草堆里做个杂货店吗?”
“那是夏天罗?”医生道。
“冬天,”鲁西道。
“冬天的干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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