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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到了都无视对方。徐家是本地大姓,徐寿来又是徐姓族长,现任村长就是他的儿子徐德成,在村里风头无两,这是我们家唯一的“敌人”,我太婆和爷爷说的一定是他们家。
我更加疑惑,难道村长大人还能治邪?我太爷留下的什么绝招不用,却去求仇家的人,这算哪门子道理?看样子我太婆有些老糊涂了。
我说我已经没事了,但我爷爷根本不信,和我爸一左一右抓着我出门。我妈提了礼物跟在后面,我太婆大踏步走在前面,九十几岁的人了,眼不花耳不聋,走路不用拐杖,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盘在脑后用黑丝网笼着,颇有老当益壮的趋势。
此时已经天黑,那女鬼又在我们后面出现,只是我们人多它不敢靠近,我也处于基本清醒状态。
村子依山而建,靠后面的地方都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旧屋,因为巷子狭小,交通不便也不好改建,已经大多被人抛弃,大部分是空房。我这几年在外跑,偶然回家也没走到这后面来,没想到已经如此荒废和阴森,谁在这里住我就更不知道了。
走到一栋很破旧的老宅前,太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开了一条缝,投射出昏黄的灯光,有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里面问:“什么事?”
太婆说:“有事要麻烦你。”
里面的人犹豫了几秒钟,把厚重的木门推开,发出难听的门轴摩擦声。大厅里用的居然还是15w的白炽灯(旧式灯泡),光线昏暗,所有东西都很陈旧,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东西摆放很整齐,泥土的地面也扫得非常干净。
太婆进去之后,我看到了站在大门旁边的女子:大约二十来岁,头发随意拢在后面用皮筋扎着,脸容俊秀,眉毛弯弯,白净的脸上散布着一点儿雀斑。身上穿着一件很土气的花格子衬衣,除了衣领的扣子外全扣上了,下身穿的是长裤和塑料凉鞋,显得朴素而整洁。
这几年在城里见惯了露臀露脐甚至露胸的女人,我简直不敢相信夏天还有人在自己家里也穿得这么严实。这个少女我有点眼熟,肯定是村里的人,但我有好些年没有见过她,想不起她的名字了。
“许承业?”少女有些惊讶地望着我,似乎有一点儿老友重逢的惊喜,但又保持着矜持,显得有一些腼腆和羞涩。
“你是”我这时真希望自己神智失常,人家一眼就认出了我,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却认不得她,实在太尴尬了。
“五年级的时候我们是同桌。”她垂下了眼光,怯生生的样子,显然她是一个性格内向,不擅长交流的人。
多年前的记忆突然在脑海里被翻出来了,我想起了她,眉梢眼角依然有些相似之处,但依旧没有想起她的名字。当年她又矮又瘦,坐在前排,我比较高大坐在后面,后来因为我上课调皮捣蛋屡教不改,被老师调到了前排重点改造,才与她同桌了一段时间。那时她脸上的雀斑很多,头发稀疏枯黄,胆小怯懦,畏畏缩缩,我从来没在意过她,甚至还欺负过她。后来在外地读初中、高中,我就已经把她忘了,高中毕业后一直往城里跑,过年回来也没有见过她,我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她了,女大十八变,没想到现在长得这么漂亮秀气了。
我妈提着礼物陪着笑脸凑了过来:“灵凤妹子,不好意思要麻烦你”
太婆在门内沉声道:“闭嘴,不要叫名字!没打过白露么(指没有人生阅历不懂事)?”
原来凡是中邪、怪病求人救治,或半夜叫门,都忌讳直呼人家名字,我妈应该是知道这个禁忌的,可能是心里焦急忘了。
张灵凤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请我们进去,忙着给我们倒茶,结果却因为杯子不够而有些尴尬,连大碗小碗都用上了。
屋里除了她没有别人,严重磨损坑坑洼洼的旧桌子上放着两碗菜,一碗是黑色的咸萝卜,一碗是新鲜的空心菜,饭碗和筷子都只有一副,这也证明她是一个人生活。我扫视整个厨房,没有看一件新的家具,除了电灯没有任何电器,感觉就像是穿越时空回到了五六十年前。唯一特别的地方,是她的厨房里供了一个香案,点着煤油灯和三支香,墙壁上贴着观音像。
如果我没有记错,她是徐德成的女儿,现在徐德成住在村口宽大豪华的小洋楼内,在城里也买了房子,为什么她单独一个人住在这么破旧阴森的地方,过着常人难以想像的清苦生活?
我爸爸妈妈爷爷都有些尴尬,或者是不安,手不知该往哪里,只有我太婆镇定地坐在那儿。喝了一口茶之后,太婆说:“小妹子,我这个曾孙不懂事,在外面惹了麻烦,请你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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