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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含着金勺子蹦出来的贵胄子弟,真不晓得他修了几辈子福。
原本娘亲怕贵族家纨绔的形容,将大哥带得只晓得斗鸡走狗掮鹰放鹞,游手好闲。便仔细作则个打听,那位青龙神君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学识渊博,见识广阔,为仙不端架子,特有教养。娘亲方略略省心。
但大哥同人家攀交无多久,青龙便得诏下凡历劫,劫前大哥邀他叙个远程酒。
推杯换盏间,大哥与他道了许多温柔乡里的酸甜苦辣,但青龙自担了神君一职以来,分外刻骨神职仙文。为了替凋零的青龙一脉争些脸脚同名望,诸事中规中矩,办得有条不紊。忙里偷闲时不过看两本道法的书帛,好于西天梵境开设佛坛时,也与佛祖雄辩滔滔个几天几夜,算是在众佛面前露个脸,天庭里头争个光。如此,他便更没有机缘将儿女的风情月债尝一尝。
其母将前来说配的结缡一一推了不胜几多,敷衍说道发定结缡尚早,他却也理解。
再听了大哥说的几番离奇情世,顿感那爱憎会,怨别离,求不得,另有恸厄。青龙与大哥笑道:“大约碰着那样的情,恐怕会寻个安谧处,将余生了渡。”
虽说是句玩笑,但也将大哥唬了一跳。因他同缙文交情也不差,是以当青龙下凡后,便去看了命盘。回来便将阿爹埋在杏树下的几坛子酿的不算熟的杏酒挖了出来,一面灌着一面叹道:“我那兄弟八成是不会回来了。”
那厢她没将大哥的话听明白,今日从陈主的命盘里,看着青龙恁般跌宕起伏盘根错节的感情路,换做是她,怕也遁入空门了。
此段情路的前情,要说某日天帝又掐出鬼届不安生,便着了青龙去平一平。结果平是平了,青龙从此再也没回来。个中缘由,还需道其所历的这个情劫。
众仙得知这出佐酒的风月段,便群聚一屋蓬,讲得叽里呱啦热火朝天,如星星之火燎了一大片,将九重天阙的三十六层从太皇黄曾天燎到大罗天。众仙甚有理有道顺经摸骨地推算,青龙神君九成九被一道平掉了。
再说到这个不普通的劫,地界便是陈国。青龙诞于一家不错的沐姓人家,据说是个江湖里头占着龙头位的。沐氏是用毒世家,只不过到他那代颇颓败,他爹便只得将脚跨出了江湖,投靠那不中用的皇帝老子,吃一口皇粮大米。谁知陈国国君连带着他三儿子皆不思进取,统统被皇叔咔嚓了,保皇的沐家没幸免。
青龙却侥幸为一相师所救。他披露道,沐家几百条人命是为薛谨手刃。青龙误听谰言,愤懑之情顿激荡,欲寻他报仇。
但这位相师很有来头,乃是邻国相爷,姓楼表字时迁。当时陈室积弱,邻国国君自然想将其纳入国境,却苦于双方有签订《南北条约》。意指长江南北互不侵犯。邻国的国君彻夜不眠,想破脑也没能将不出一兵一卒,便战俘陈国的法子给想出。楼时迁便设诡谲,倘若趁陈氏断后,陈国内乱时,适时出手匡扶一人登位,党同伐异,剪除旧陈羽翼,陈既为之腹中物矣。
楼时迁莫同青龙提到薛谨的身份,因他乃陈王的私生子,既是私生的儿子,当然没多少人晓得薛谨,青龙亦不晓得。便轻信楼时迁所说,薛谨乃善妖蛊,戕害其族为冶制蛊毒之言。
在谁都以为事情顺顺利利,可以大摆宴席庆贺时,青龙却痛不下杀手,其中缘由便是两人生了情。
这也是他们情劫的伊始。
伊始后的过程,缙文寥寥几笔带过,不愿多谱。薛谨说的两剑,笔墨中也只略提了提地点时辰,往后便是结局。
鬼犰终究莫能被封死,青龙化了真身同它一战,救了千万凡届黎民,功德无量。而记仙史神箓的宝典上添得是这样的一笔,青龙神君为救苍生牺牲真身与六界同化归去。
玉袖再将这桩掌故反复在心里熨帖,便十分能理解大哥灌酒气闷。这般跌宕起伏万分精彩的人生,还不若一位讨饭的日子来得舒坦。
凤晞端着严肃的宝相,不评言论,兴许也捞了个闷子。
掌故的前后有了条清晰的脉络,玉袖便踱到缙文身旁,俯身道:“你也晓得这桩情债委实难办,便与我支个招儿,能让我在幻境那儿插个队?”
缙文舒坦地倚在一张云榻上,挥手化出一对白云茶杯,斟了盏茶慢慢啜了口。
玉袖对缙文的夙性拿捏得颇准,譬如这个时候,她应该适当的说几句好话,但又不能表现出为了达到她的目的,而刻意说出这番好话,乃要不动声色地夸上他一夸。
她想了想,伸手替他斟了盏茶,凑过去:“我此前还听说,缙文你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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