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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纳的头上裹了一层薄纱,在门开的时候,背对着隐隐的月光,被风吹动,荡漾在空中。
“出去走走吧,我知道你已经好了。”米尔纳冷冷的说,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她站在门口,脚下的步子没有往屋子里迈。
纤漠收回落在那抹薄纱上的视线,心中颤动了一瞬,这个一身红火的女子,骄傲如斯,竟然连输的时候,头也高高扬起,没有低下过一刻。这样的女人,纤漠是欣赏的,缓缓起身,裹一身雪白的粗布衣裳在身上,她跟在米尔纳的身后出了门。
纤漠不知道,站在皇宫的城墙上抬头望的时候,夜晚的天空,竟可以美成这幅模样,开阔,浩荡,仿佛只要展开双手,便能随风荡漾在宇宙一般。
纤漠和米尔纳就并肩站在城墙上,迎着风,让发丝和薄纱同时荡漾。
高高的天,弥漫着点点的星光,月华隐隐,洒在两个女人的面上,那模样比起星空来竟也不会逊色分毫。
“这次,是我输了,输在我没有勇气像你一般拿命来搏。可是,即使输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抢走厄尔浦西的,更不会让你有机会伤了他。”米尔纳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泛白,对上纤漠的眼,满是坚毅。
纤漠一怔,这样的坚毅,她懂。只有想保护自己珍惜的人时,这样的坚毅才纯得如这般没有丝毫的杂质。
第九十四章 他取的人,不会是你
城墙上很安静,两个女人沉默了下来,只看着远方缥缈的灯火。
风大的时候,纤漠回头,发丝飘荡在眉宇间,她只冷冷的问:“就算不是我,厄尔浦西将来也会爱上别的女人,会取别的女人。你以为,他能一辈子不成亲么?”
纤漠的话,在呼啸的风声里并不大,可是,米尔纳却听了个清楚。她咬紧下唇,脸色惨白,狠狠的瞪着纤漠,眼里的愤恨逐渐转变成哀伤。米尔纳握紧拳头,咬牙吼道:“不会,不会,他不会他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
米尔纳的哀伤,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被风吹散,只留下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她想起了小时候,她母妃刚离开这个世界,只留下她和厄尔浦西两个人,那时候,珞榖国的王宫里所有人都会想着办法来刁难他们。
可是,缩在厄尔浦西的怀里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怕过。厄尔浦西说,母妃走了,可是他还在,有一天,他一定会变强,强到不再让她受伤害。米尔纳永远都忘不了,厄尔浦西说这句的时候,嘴角还残留着鲜红的液体,一点一滴的往下掉,划出美丽的狰狞。那时的他,刚刚被太子欺负过。
纤漠冷笑,身子在冰凉的夜风里,连颤抖都忘却。“他是会照顾你一辈子,因为你是他妹妹。可是将来,他总会有自己的妻子,一定会有”
“妹妹”米尔纳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身子一瞬间有些瘫软,只得紧紧的扶住了城楼。精神恍惚了一瞬,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里闪过疑惑,冷冷的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哥哥他这次可是以使臣的身份来的云翳国。”
纤漠一怔,面上却不动分毫,转过身,迈开步子向城楼下走去,却没再开口说一句,只留给米尔纳一个有些萧瑟的背影。
米尔纳和厄尔浦西第二天就离开了云翳国,众人都有些惊愕,可是纤漠却没有。一个国家的王子公主留在邻国,这里面的危险是可想而知的。厄尔浦西临走之前,来过晏日园,就站在纤漠的门外。
纤漠是不能见他的,她是皇上的女人,这个身份永远都无法改变,所以,有些人,她不能见。厄尔浦西也懂,所以他只是站在门外,手每每抬起,可是却到底没有落到过门上。
“这辈子,我们还会见。”厄尔浦西隔着门,离开时如是说。
还会见吗?纤漠唇角勾起一抹笑,笑容苦涩。
这几日,纤漠总是拿着匕首“月”在院子里发呆,惭洛能一眼认出这把匕首,那就是说,这把匕首对惭洛和岳然也许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惭洛的心思,纤漠总是猜不透,看不明,这样的感觉让她的心总沉静不下。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纤漠便绝对不会退缩,她说过,她不是好人,她要得到的,便会用尽一切手段。惭洛身上的冷,让人心寒,可是却又透着一股子淡淡哀伤,这种哀伤,纤漠能懂,只有受过锥心疼痛的人才会懂,而这样哀伤的背后藏着的是什么,她也想要弄个明白。
挑了一个沉静的午后,纤漠带着柳子莲出了门,亲手做的糕点在柳子莲的手中拿着。阳光不大,带着一些暖洋洋的味道,行在御花园里的时候,洒在面上,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