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1/4 页)
那哭声,能将人心里的所有哀伤都弥漫出来。纤漠觉得心中抽痛,拼命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心里还是生生的疼痛,直到满头大汗都停不下来。
“母妃”惭洛开口,声音里哽咽着颤抖,他是在害怕,这样害怕的惭洛,让纤漠有些陌生。
琴妃娘娘绣着锦帕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惭洛的方向,没有笑,只是痴痴的望着,眼里水雾弥漫,恍惚中,眼神似乎曾清明了一瞬,可是仅仅一瞬而已,她又恢复了那个痴傻的模样。
似乎是鲜血的味道将屋子里的人都引了出来,才一眨眼的功夫,大堂里居然聚集了不下五十个大汉,那些大汉手中拿着刀剑,面目和倒在地上的两人一样狰狞,都是“咿咿呀呀”的吼个不停。
他们一看地上倒在地上的两人,“咿咿呀呀”的吼声便更疯狂了,提着刀剑便向惭洛几人冲了上来。那阵势,让整个大堂仿佛都摇晃了一瞬。
只不过是坚守一个疯癫的女人而已,却动用了几十名大汉,这背后的人,还真是煞费了苦心。
大厅里一瞬间变得吵杂了起来,只有琴妃娘娘不为所动,只不断的拿着绣花针在锦帕上忙碌着。
第二百二十七章 活着的条件
纤漠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惭洛,那时的惭洛,不是人,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已,更恐怖的是,他手中的剑划破那些大汉的咽喉时,甚至没有一点感觉,就好像,那些人本就应该死在他的剑下一样。
纤漠觉得冷,任两名暗魂将她保护在中间,她只是看着杀红了眼的惭洛,却没有动过一瞬。
世界再一次安静的时候,视野里,只有一片血红。这个大堂比炼狱还要恐怖几分,倒在地上的是几十名大汉的尸体,恍惚间,尸体上的鲜血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纤漠却突然没了感觉,连作呕的冲动都没有,她只是盯着惭洛的背影,那背影孤寂而痛苦的伤。
“母妃”惭洛站在琴妃娘娘的面前,低下头,垂下的刘海被风带起一角,只一瞬,他眼里的空洞还是被纤漠看见了。
琴妃娘娘没有反应,绣了一针之后又殷殷戚戚的哭了起来,那哭声似乎是一种小调,纤漠猜想,那歌本是欢快的吧,因为唱歌的人才变得如此的哀伤。
惭洛的手一松,手中的剑落到地上,他跪了下来,双手抱住了琴妃娘娘的脚,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上,闭上眼,眼角有泪。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竟然跟着琴妃娘娘的调子哼了起来。
纤漠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可是却站在远处没有打扰他和琴妃娘娘的哀伤。
大厅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惭洛和琴妃娘娘一起哼着的小调。
风不大,可是纤漠站在满屋子的血腥里,却一阵阵的发抖,她盯着琴妃娘娘的面,这张美丽的容颜还在,可是眼里的沧桑却将容颜尽数毁了去。
小调声停了,和所有戏曲里唱的一样,奇迹曾发生了一瞬,琴妃娘娘一瞬间清明了过来,眼里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洛儿洛儿是你吗?”
惭洛拼命的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却总也落不下来,从八岁开始,他学会了坚强。
琴妃娘娘仰头痛哭出声,声嘶力竭的嘶吼,让整间屋子里更是透着一股落寞。
夜晚的小镇,总是弥漫着一种安静,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夜晚的时候,更是冷清了不少。
客栈里的灯却还亮着,纤漠和惭洛守在琴妃娘娘的床边,琴妃娘娘已经沉沉的睡去,直到睡着的时候,都紧紧的握住了惭洛的手,没有放开过一刻。
奇迹到底只是一瞬间而已,琴妃娘娘的神智也只清明了一会儿,当惭洛将她接到客栈的时候,她又恢复了那个痴痴颠颠的模样。只是当她看见惭洛的时候,眼里还是闪过些不同寻常的光芒。
惭洛的头就枕在琴妃娘娘的手上,纤漠想,那手定是温暖的吧。
“还记得息少爷吗?”屋子里的烛光有些暗淡,惭洛募的开口,提的却是息少爷。
纤漠脸上疑惑闪过,转过头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他能活到现在就是他的母后用一个秘密来换的,而这个秘密就是我母妃。”惭洛说话的时候语气似乎很平淡,可是只有纤漠知道,这平淡的背后藏着怎样的痛楚。
惭洛从手中掏出一方锦帕,那锦帕和琴妃娘娘绣的一模一样。“这是用栗雪草的叶子晾干了的经络绣成的锦帕,这上面有栗雪草的香味,而这香味只能保存一年。每年,便有一条这样的锦帕送到我的手里,证明,我母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