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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这对师兄妹倒是默契十足。曦雨客气了几句,温云岫便回房去了,她又叫厨房做个清淡的热汤给温公子送过去,便吩咐备好了车马,等雨停了就回凤府。
车马走在街上,忽然一阵喧哗声,夹杂着枷铐碰撞作响的声音。
曦雨凑近车窗,隔着车窗上糊的一层纱看过去,只见帝都衙门的官差铐了一个身穿术袍的人,推搡着他走。那人也不反抗,只是冷笑。
官差瞥他一眼:“老实点,不过是带你去问个话。别作弄些妖蛾子,国师大人亲自传授的符印,刻在这木枷上,你就是能通天,也别想逃!”
一行人推推搡搡地去了。
这也太急躁、太粗暴了。曦雨抿抿嘴,默默看着那群人消失在视野里。
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京城的情势越发的乱了,兆京衙门的官差们不分昼夜地在大街小巷里巡逻搜查,每天都能看到有术士被拷去问话。曦雨也从来没有发现,京城里有这么多的玄门中人,名咒真是一块无比诱人的大蛋糕,把平日里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术士们都引进了京城。
李家的灭门血案在严徽和刘文珂的一层层抽丝剥茧中明晰起来,寒鸦的嫌疑是最大的,然而也一定有人协助他。术士在施术遮掩住动静的同时还要动手杀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需要极深厚强大的术力。寒鸦没有上古三族的血脉,他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曦雨深居简出,外出时的防护措施也做得极其严密,没有术士再对她下手。但她心里明白,所有的火药都积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一旦有引线爆炸开来,立刻就会引发滔天巨浪。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问话声。
曦雨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分毫不掩饰:“我在想,所有的事情都撞到了一起,就像桂圆玩的线团一样。”说着伸出手去拨弄拨弄正在旁边玩线团的小白老虎。
“不必太忧心。”林子晏放下手中的笔,轻轻笼下挽起的衣袖,一派气定神闲:“万事有国师和凤大公子在上面顶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乖乖的绣花罢。”
“哼。”曦雨捏住桂圆前脚爪下的一个线头,使劲一抽,一个小线团便被她抽成了一根长长的粗毛线:“你当我愿意搅和进这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儿里?要不是皇家那一堆破事儿,我”
“咳咳。”林子晏佯咳一声,打断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
曦雨立刻闭嘴,纵使这是在皓首书阁里,她也有些孟浪了。而且,皇家可是林子晏心里的一根刺儿啊。
“我虽然不大出门,也知道现在京里是个什么状况。子肃和刘大人这回也是被上面逼得太急了,要不然也不会得罪了全天下的修士们。”林子晏取出一方小印,在桌案上刚写好的一幅字上用力摁下印章。
“得罪他们的不是严子肃和刘大人,而是国师府。”曦雨走过来,探头看看他写的字:“术士们有一种很奇特的优越感。世家出身的,生来就带着法力;散修出身的,也是天资奇高、灵光极盛之人,才可以修炼出术力。这样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们觉得,自己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普通人低他们一等。所以,他们不会恨严徽和刘大人,他们只会恨国师府。因为这两个人的后台是皇帝陛下、是国师府。雍德陛下是天子,民心所向、四海臣服,他们不能有什么报复的念头,否则会有心魔;国师府虽然统领天下术士已久,凛凛威重,但也毕竟和他们一样,都是术士。”
“国师大人既然能做他们的后台,自然也有所准备,不必担忧。”林子晏离开书桌,在软榻上坐下,随手逗着桂圆,小白老虎眯起眼睛蹭着他修长的手指,一副享受的样子。
“怕就怕,舅公是为形势所迫,骑虎难下”曦雨紧皱眉头,她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这当口,她能做的也只有帮舅公笼络好温乔、周霞、温云岫,牢牢的拉住他们背后的长云岭温家和瑞平城周家。
“你往日看得那么明白,怎么这当口反倒糊涂起来?”林子晏一手托腮,漫不经心的用两根手指逗桂圆玩:“想想涂山家族跟天家都绑在一起多少年了,摘得干净吗?都这个时候了,能做的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你说的对。”曦雨长长的出了口气,转脸看见林子晏的姿态,突然怔住了。
“怎么了?”林子晏抬头瞧她。曦雨摇摇头,也不说话。这人斜倚在软榻上,天然一段沉静高贵,如虎伏深山、龙隐云海。那一瞬间,她突然生出了一个错觉:这个真的是林子晏吗?
曦雨走到林子晏写的那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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