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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眼睛白他,也全不理会,直到实在笑不动了,才直起腰来,满眼笑意,看着宁未央说:“什么‘怕热,让你记不住’,是‘怕若所,让宁吉布独’吧?”宁未央满脸通红,大声的道:“是—啊!有什么好笑!”
默子轩敛了笑容,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正色道:“这话一定是个男人对你说的吧?”宁未央脸上更红,点了下头。默子轩深黑的眸子变得更黑,将脸凑到宁未央跟前,“这是藏语,意思是,你真漂亮。”“是么?”宁未央澄澈如水的双眸注视着他,忽然间粲然一笑,于是默子轩就傻傻愣住,待他回过神时,宁未央早已跑得远了。
两人向山而行,只见人烟越来越稀少,地上都是暗绿色的苔藓,附着一层薄薄的冰渣,更觉荒凉冰冷。沿途多见牦牛野驴,成群结队,饮水觅食。
又走了大半天功夫,终于来到昆仑山脚下。两人仰头一望,只见山势陡峭,扶摇直上。宁未央吁了口气,回头瞧着默子轩,道:“这山好陡,马怕是上不去了。”
默子轩从马上跳下来,将马上所缚物品一一卸下,说道:“今天晚了,我们明日再上山,嘿嘿,只是又要委屈你和我睡一间屋了。”
宁未央眨了眨眼睛,说:“我不觉得委屈啊。”
默子轩笑容满面,自去搭帐篷。
这一路上,两人除了在城镇客栈投宿,其余大半都睡在荒郊野外,默子轩随身带了一顶麂子皮的帐篷,两人便一齐钻进去睡,初时默子轩还十分羞赧,深怕宁未央不肯将就,宁未央却浑然未觉,哪管什么礼教大防,往往先钻进帐篷里去,待默子轩钻进去时,已经睡着了。帐篷狭小,两人挤在一处,相拥而眠。日复一日,习以为常。
两人吃了干粮,钻进帐子里去。春寒料峭,在山地更是如此,宁未央紧紧靠着默子轩,听着外头薄冰碎裂的渣渣声,只觉的温暖而安心,过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直到眼前感受到白色天光,宁未央才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感觉默子轩不在身边,忙把眼睛睁开,天色果然已经大亮了。耳边传来一阵箫声,缠绵悠扬,近近远远,仿佛近在耳边,下一刻却是在数里之外。
宁未央愣愣听了一会,翻身坐起,钻出帐子。只见如水的晨光之下,默子轩长身玉立,背对着她,箫声正是他所吹奏。更为奇妙的是,在金光闪闪的小河边,竟然来了无数的牦牛野驴,静静的在河中饮水。宁未央走到默子轩身边,默默聆听。薄雾淡淡,流水潺潺,映的两人身形如画。
一曲终了,宁未央偏头瞧着默子轩,笑道:“子轩哥哥,原来你还会这个。这是什么曲子,真是好听。”默子轩微笑道:“这曲子名为《流水》。你若喜欢,以后我教你。”宁未央喜笑颜开。
默子轩抬头看了看,说:“我们该上山了。”宁未央点了下头,跑过去牵马,默子轩摇头笑起来:“未央,你昨晚不都说了,这山这么陡,马是上不去的么?”宁未央秀眉微蹙,道:“那么这一大堆东西要我们两个背上去么?”默子轩朝水边的牦牛群努一努嘴,说:“叫它们驮。”宁未央犹豫了下,点头道:“好。”足尖一点,便向牦牛们扑过去。
她跳到一只牦牛身上,双腿夹住它肚腹,稳稳坐住。这些牦牛都是野生,野性难驯,哪肯为人坐骑,立刻四蹄乱蹬,死命的扭曲跳跃。宁未央抓住牛角,死死坐在牛背上,被颠的七荤八素,牛却仍是毫不驯服,心头火起,朝着牛颈上一掌击出,那牛头往地上一栽,软软倒下。一时间野牛四散,地上也横七竖八躺着四五头。
默子轩双手抱肩,笑嘻嘻的看她抓牛,直到宁未央愤愤的向他瞪来时,才坏笑道:“未央,你若抓不住,就让我来罢。”
话音未落,眼前人影一闪,宁未央已落到他身旁,双手抱胸,默子轩知她恼了,嘻嘻一笑,将玉箫凑到唇边,轻轻吹响。只听这次他的箫音和刚才不同,忽高忽低,音域诡异,不成曲调,却让人心神激荡。只见那些跑掉的牦牛竟又一只只的走了回来,神色安静,慢慢围拢到默子轩身前,静静站着。默子轩放下玉箫,从袖里拿出一条绳子,向宁未央道:“去,牵一头来。”神色间甚是得意。宁未央眼中全是崇拜之情,选了一头健壮的公牛,颈间套上绳索,默子轩将行囊物品都负在牦牛身上,对宁未央道:“走,我们上山。”
第七章 凌云直上九重天【二】
山路陡峭,天寒地冻。两人有说有笑,攀岩之苦,也并不难熬。饿了就坐在路边,吃从镇子上买的狗浇尿饼子,累了时两人便坐在牛背上,宁未央缠着默子轩吹箫给她听,到了夜里就支起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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