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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州刺史叛乱,以首领的首级被下属砍下,送入皇都作为请求皇帝赦免罪行的交换而终结。这场动乱不过维持了三日。景承勤跟着大队甚至还没出城门,事情便这么落幕。
景绵衍张了皇榜要免百姓三年赋税,得了不少民心。百姓道景绵衍是真龙天子,得上天庇护才会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宣州的兵变。
但相对的朝廷的局势却不怎么乐观,免去三年赋税,多少人会少捞油水,加上清吏制依旧在推进。很多官员担心自己朝不保夕,朝廷里怨声更盛。
她问景故渊。“不管了?”
“我若是管了,四哥未必会高兴。”
彼时又到了梅子流酸芭蕉分绿的夏日,而景乔也在湛王府住了几个月,期间除了偶尔回去拿些换洗的衣物和首饰,就像是把湛王府当自己的家,反倒“真正”的那个家很少回去了。
景乔时常发呆,景昂追着扬花扑倒她怀里,她才回神。
伊寒江笑道,“是不是等着林邈亲自来接你?”
景乔轻摇罗扇,“没有。”
伊寒江总结道,“像你这般不老实的人,就不该和你来软的,越磨到后边越生气。该用硬的,直接就是霸王硬上弓,一日不老实就一日不放你出房门就对了。”
景乔捂住景昂的耳朵,“孩子在,也不怕他听了去。”
景昱景晏正追着狗儿转圈圈,高兴得很。伊寒江眨眨眼,“你可以和天下人斗气,但就是不该和自己斗气。你若是已经习惯了林邈放低身段来求你,觉得拉不下那脸面,我倒是能教你一招半式。”
“你那些驭夫的招数还是用在故渊身上吧。”
“就是用过在他身上,成效显著才要教你。若不是看在你是他姐姐,让我教我还懒得教呢。”伊寒江大方道,“我房里有几本秘籍,借你看几日吧。”
景乔不解,“我又不学武,看秘籍做什么。”何况练武和驭夫是两回事吧,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
蕊儿端上冰镇过的西瓜,她日日给伊寒江收拾,怎会不知道她房里藏的是什么秘籍,于是面上滚烫像是烧红的火炭。景乔便是明了,脸皮一热,手里的罗扇扇得更急,“这种事闺房之外你也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三个孩子尚且还论不上是男人。都是女子,我既然敢说你为什么不敢听呢。”
伊寒江抓起最大的一块咬一口还真是消暑畅快,景昱景晏见有吃的,自觉的围到她跟前,张嘴等喂。不像景昂,接过蕊儿递上的西瓜,籽已经是帮他挑了,便乖乖的自己一口一口慢慢吃。
蕊儿把另外两块西瓜的籽也挑了,景昱景晏平日都爱跟在景昂屁股后边有样学样,现在却就是怎么都不愿自己动手。
伊寒江扔了瓜皮,一手抓起一片西瓜,景昱景晏像是两只小鸡凑上来又啄又咬的,“也不晓得你们两个哪里学来的这么懒。”
“孩子不是像爹就是像娘。既然懒散这点不像故渊,那你说是像谁呢。”景乔见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城,笑得开怀,“是谁总爱要故渊喂,手稍稍太高一些就喊累。”
伊寒江可是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我喜欢让他喂,做丈夫的不就应该疼惜妻子么。”
“为什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像是理所应当的。”
倒也羡慕她敢做敢说的洒脱。再看她虽然抱怨还是疼爱的帮两个孩子摸去嘴角的西瓜汁,却是眼珠子一转,当着儿子的面把他们才吃了小口还没吃过瘾的西瓜咬了一大口,两个孩子随即带着要哭不哭的可怜样扶着伊寒江的小腿垫脚想够自己的食物。
景乔实在看不过眼,又是拿了两片西瓜去喂两个侄儿,“你也得了吧,连自己的儿子也欺负。”
“就是我家的儿子才欺负,别人家的哪有我家的这三个好玩。”
不对,是只有两个比较好玩,至于景昂伊寒江依样画葫芦也抢了大儿子的西瓜,景昂瞧瞧她手里那片——已经被他吃得差不多了,再看看石桌上的——每一片都是又甜又多汁,实在没有必要去执着,便晃到蕊儿那又是要了一片。
伊寒江叹气,把景昂抱到膝上,搔了搔他的鼻子,对蕊儿道,“西瓜寒凉,别让他们三个吃太多。”
景乔道,“终于说了一句当娘的人会说的话。”
“我本来就是他们的娘啊,我欺负他们可以,但若是有人想动我的孩子,我会叫他死得很难看。”
她话语轻松,景乔却知那里头有护犊的天性,就连皇后为了景驰拓都会奋不顾身,可惜她没有这个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