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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武角儿这戏,要演得实在,切不可被旦角儿影响了去,武角儿是用来压阵脚的,一定要生猛威风,唱腔要浑厚,要雄壮”
我连连点着头,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位大半生都在唱戏的戏子,他唱了整整五十年,如今已是这个戏班的掌有者了。
“九袖,你嗓子不如其他武角儿来得好,就要把身子骨给练结实了,这样一来才能压下台下的人。不行的话唉,你还是继续拉胡琴吧。”
“不,不爷爷。咱戏班里武角儿本就少,这回小良又生了病,这出戏其他武角儿没学过身手的定然演不出势头,我我不想让爷爷的戏班差了名声。”我黯然低头。嗓子不好是对武角儿而言的,我的嗓子太细,不厚,虽没有若女子那般,却叫人分辨不出性别来。本以为长大了就好了,但如今身已十五,却依旧毫无变化,为此我也遭不少武角儿笑过。
“唉,本来依你的嗓子,气儿长,音阴柔,是最适宜唱旦角儿的,只是你面相不好”爷爷叹息着,心疼地看着我。我不答,轻抚上面庞。“不管怎么着,先排演排演吧。”爷爷怕戳着我伤处,立起来,拍了拍袍裾。我也站起来,跟到他身边,看着他召集起了戏子们。我默立着,轻吐出一口气。
七年前,我还在游泳队做教练呢,只因一场意外,竟溺死,来到了这个小鬼的身上。当时这个小鬼身上惨不忍睹,全身都是被凌虐的痕迹,□还有血迹未清理,身前摆个破碗,里面只有三四个铜板。我从那铜板上的刻字里看不出什么来,这字古怪,全然不似中文,然而路上街头隐隐飘进我耳中的话,却是古人的说法。这孩子浑身发臭,连苍蝇都围着他团团转。幸好我到了他身上。也许是因他死了有一会儿了,我觉得血液的流动奇慢无比,肚腹空空,饿意叫嚣得厉害。方睁开眼睛动上一两下,一个黑衣男人就立在了我面前。“亏你命大,走岔了路子都能活过来。”男子虽是冷哼一声,却蹲下来抓我的手腕——俗称把脉。亏他忍得住那臭气。男子沉吟了一会儿,渡起真气给我(我后来才知道那暖洋洋的东西是真气),又留下一本簿子和一句“看你造化”了就扬长而去。我怎么看着情节怎么滥俗,像是武林秘籍似的,于是吃力地随手揣入怀中。这东西他给我是一回事,我看不看又是另一回事了。我一边诅咒着那男人怎么也不留下点饭食,一边艰难地靠着那一点真气维持气力。说实在话,最初到了这边还真不敢相信,全将这当梦来做,然而在看到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古代街道的时候,我这才被一棒打醒。然而打醒我的不是我来到另一个世界的现实,而是铺子上摆着的热乎乎的馒头。我贪婪地盯着那几个馒头,觉得自己饿得好像有三年没有吃东西了,所有的物体都一概消失,只剩下了那几个馒头。我拚了命得偷了一个馒头就跑。当我被按在地上痛打时,我只是疯了似的啃馒头,一声也不啃,然后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到了垃圾旁。
再之后,我就开始看那本册子。我用枯枝作剑,依册上所说练习。我夜间打坐,修炼那所谓的真气,一个月之后才感到腹中暖起来,然后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你倒是比原先聪慧了许多。”他惊讶的双眼让我明白估计不是很多,是暴多。之后,那人出现得勤了,偶尔会告诉我哪处剑势用错了,再后在他会飞下来亲自手把手地教我了。我偶尔会看到他看我的眼神,不解、震惊、狂喜、狐疑不一而足。不久后他终于怀疑上我了,那一天我挑飞了他的剑。
“你是谁?”他冷眉峻目。说来可笑,我至今只能见到他一双眉眼而已,下半和头上都用黑布遮了,使什么手段弄下来也没成功过。
我耸肩,不答。
“你不是他。”他指了指我的头,再指一指我的身子。
“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反问,带着好整以暇。
“他没有那么聪明,也没你这么——”他皱眉,“懒散。”
我点点头,他的眉皱得更深了。“九儿在哪里?”
“你面前。”我的意思很多,只不过他理解的是哪一种罢了。哦,这孩子叫九儿。
他拿剑对准了我,眼神冰冷。“那就杀了你再找。”
我不耐烦地踢踢脚边的枯枝。我刚才就用它打飞了这家伙的剑。“你不杀我,这个九儿还有一线希望,你杀了我,我死,他也死。”他微微动容,然后震惊:“你——”
“没什么好奇怪的,神鬼之说并非无凭无据。”我烦躁地把他的剑挪开一些。
他走了。我继续要饭,但自尊已经被磨灭得见底。我逐渐沉默少言。后来我发现了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