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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伸手不见五指。凉风从萧十一郎的耳畔吹过,沈璧君也已经入睡,而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萧十一郎从怀中摸索着拿起酒壶,手一动,竟是疼得钻心刺骨。但是再痛的伤,也及不上心里的痛来得更加的真实。
今天连家堡内丫鬟小厮都已经开始筹备着婚事,上街采购嫁妆,杨开泰又从杨家马场调集了一半的人手来帮忙,现在的连家堡比从前更加的热闹忙碌了,只有他这个闲人,无所事事。
萧十一郎泪眼朦胧,心中一片凄惶。
“难道竟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萧潇嫁给司马相?”
“那又如何?萧潇终究是你妹妹,你永远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她终究要嫁人的,不管对方是不是司马相。”
“但是萧潇心中爱的根本就不是司马相,而是我。”
“那又如何?难道她爱你你就一定会跟她在一起,厮守一生吗?你能吗?别忘了,璧君还在等你。”
“可是我不想让她嫁给司马相。”
“难道你想让她孤独终老一生?你别忘了,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便是名誉清白,他和司马相不管有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都是众人所见,嫁给司马相那是最好的选择。再者,你与萧潇本是亲兄妹,世俗也不会容忍你们在一起,你们两个本来就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萧潇不能与我在一起?”
“你心中到底爱着谁?是璧君?还是萧潇?”
“”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挣扎,萧十一郎觉得头都要炸了,竟是痛得厉害无比。萧十一郎自问自答,可是到了最后却是无法解答,只能任由泪水在肆意的流淌,在我心中到底爱着谁?对萧潇真的是爱情吗?这些问题他都无法解答。躺在房檐上,双手抱起酒坛,便往头上淋去。他现在头痛欲裂,只想喝酒,只要喝醉了便可以什么都不想,也感觉不到疼痛,酒是一切治疗伤痛的灵药。
萧十一郎抱着酒坛仰天而卧,坛中酒水倾泻而出,一半入喉,一般浇到了脸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突然间酒坛一滑,掉了下来,打在萧十一郎的脸上,他也不觉得疼痛。只是手抚脸庞。酒坛顺着房檐滚下,只听得‘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被摔得粉碎,在这静夜之中却是显得格外的响亮。
一道闪电划过黑夜,好似给天空劈开了两半,照亮了萧十一郎的身子,他一袭黑衣倒在房顶上,没有半分动静。不多时,天边响起一道惊雷,声震雷霆,就好似一个擂鼓的汉子在萧十一郎耳边鸣鼓,萧十一郎顿时被惊醒。闪电越来越频繁,雷声大作。又犹如几十个人魁梧的大汉同时鸣鼓,顿时天地之间犹如万马奔腾。萧十一郎只觉得脸上一凉,就好像有人在往他的脸上浇水一般。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从空中倾泻而下,打在萧十一郎脸上,有些生疼。打在房顶上,犹如千万颗珍珠错落的掉在玉盘里发出的清脆的声音。演奏着和谐的乐章。
才一盏茶的功夫,萧十一郎全身都已被雨水打湿,连酒意也都被凉意惊醒。在雨声中,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急促而又轻捷的脚步声。萧十一郎坐起身来,飞身落地,顺着声音一路寻到了厨房,里面微弱的烛光透了出来,却听见里面叮叮哐哐的盆碗声。萧十一郎还未走进,门枝桠一声开了,烛光将二锅头的身影拉得老长,二人相见,皆是错愕。却见二锅头的手中一手拿着一个装水的陶罐。二锅头走了出来,飞身上了屋顶,连伞都不撑。萧十一郎正欲上屋顶,却听见了二锅头的喊声:“臭小子,再拿两个陶罐上来。”
萧十一郎走进厨房,将装水的器皿一手提一个,出了门,纵身跃上屋顶。一道闪电划过,却见二锅头坐在房顶上,远处放着两个陶罐,正在接水,萧十一郎顿时想起,治疗萧潇的药引便是这无根之水。当下将陶罐放在房顶上。自己坐在二锅头的身旁。皆是沉默,周围全是雨声,刚一出门,二人的身上都已被雨水打湿。
“爹,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守着。”萧十一郎道。这雨这么大,二锅头一大把年纪了,怕他实在是顶不住。
“不用了,反正全身都湿透了。好不容易下了雨,若是没有这无根水来治萧潇的病,要是错过了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你身上有伤,就先下去吧。”二锅头担忧的说道。
“既然爹爹不下去,郎儿也在这里陪你。萧潇如今躺在床上,说来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也希望她能早些好起来,做一个美丽的新娘子。”说完又是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混着雨水成股流下,已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半盏茶的时间,四个陶罐已经全都装满了水。二锅头与萧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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