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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款步离开的岑妃,则对刚刚听说的“秘密”半信半疑。
“翠儿,你觉得死庶女会勾。搭六王爷吗?”她征询起了最没有主意的宫婢。
“奴婢觉得不会。就算二小姐属意于六王爷,想来也是在被皇上宠。幸之前,那是把王爷当成救命稻草,希望寻觅个靠山,好脱离做宫婢的生活。”婢女以她的价值观来判断着主子提出的问题。
“倒是有一定的道理。”抽出丝帕,擦拭着嘴角。
“以奴婢所见,那个和亲使似乎有意讨好娘娘,娘娘为何不干脆拉拢了她,好歹在宫中也多了一个帮手啊!”婢女问出心中所想。
“刚夸完你,又犯糊涂!”以染着寇甲的手指频频戳着宫婢的额头,“本宫的夫君是皇上,她苏婉雅则是六王爷的人;全天下都知道皇上与六王爷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你觉得本宫有理由去接近六王爷的人吗?还有啊,即便皇上不在乎,本宫也不可以跟敌国来的和亲使走得太近!一旦她是个”
“是个什么?”主子的话戛然而止,而宫婢却没有及时领悟,便开口追问。
“蠢材!”岑妃骂了一句,上了早已候在那里的轿子。龙岳枭一路抱着青笺,两个人的目光没有交流。他只负责大踏步前行,她便静静地看着路旁的景致。直到他把她抱到了御书房,甫一进门,就把她丢到了地上。
女子勉强站稳,将乱发抿于耳后,掀着微翘的唇角,“想不到皇上也会演戏了。”
“跟你学的。”男子阔步走向桌案后,蓦地抬头看了女子一眼,“怎么?失望了?朕是不是该把你抱回寝殿云。雨一番呢?白日里做那个,想必与黑夜是截然不同的滋味吧!”
“青笺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只不过是借机离开那些不喜欢的人罢了。”女子依旧淡淡的,福了个礼,准备离开。
“你若是现在出去,要旁人怎么评价朕?难道朕的体力就这么不济,顷刻间便一泻千里吗?”暧。昧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一点情。调都没有。
“可是皇上抱着青笺来御书房,难道就不怕宫中流言四起,说皇上竟性急到等不及回寝殿吗?”直视着男子,迎着他的目光,丝毫未有退却。
龙岳枭突然现出爱色,“看样子,得让宫人们听到爱妃的呻。吟、以及朕的低吼,如此方算是做足了戏,也好打消众人的疑云”
不待他说完,女子已收起挑衅的神情,走到桌边,挽起衣袖,垂首精心研墨。
见她已然服软,他便不再苛责,坐到桌案边,专心致志地翻阅奏章。
大约看到第三个奏折的时候,他“嘭”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即将手中的折子甩了出去,折子于空中打了个转,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直安静的室内忽然接连出现不小的响动,终是令人惊惧。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女子定了定心神,袅然走至地中央,将折子拾起,放回了桌案上。
龙岳枭沉吟好久,最后抬眼乜斜着她,“朕问你,若是有人贪污了赈灾的银款,把灾民的口粮据为己有,你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办?”
“杀!”粉润的唇瓣只吐出这么一个字。
“果然是妇人之见!”轻蔑地摇摇头,“杀倒是容易,手起刀落,取了狗官的性命,然后再换一茬儿新的官员。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仍旧避免不了新官们继续恶贪”
“杀了贪官,再选取新官的时候要格外谨慎,当选用那些既有能力又有致命缺点的人,要用他的缺点制衡他,使他只能运用能力为朝廷效力而不敢利用官位为自己谋取私利。另外,要给予他们更优厚的礼遇和福利,令他们有归属感,如此才不至于因为银钱上的贫瘠而产生铤而走险的念头。”女子继续研磨朱砂墨,口吻闲逸,好像在讨论钓鱼的时候要怎么布饵、如何甩钩似的。
龙岳枭略显意外,停滞了一瞬,“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这还用别人教吗?”女子抬眼望着他,“‘高。薪。养。廉’,是谁都懂的道理。皇上心里也清楚,‘贪腐’这个病是无法根治的,只能竭力缩小程度,减少对百姓的伤害。自古以来,有权势就有贪腐;除非这世上真正地达到了人人平等,人人不求回报地去劳作,大家共同享有劳动成果,或许,那个时候便再也没有贪腐行为。但实现这个制度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人人都希望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只要私心还在,权力就取缔不了。而私心,是人的最大劣根性。”
一国之君听完女子的叙述,微扯唇角,“这都是从哪儿得来的蛊。惑人心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