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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张家新姑爷给一女贼劫走啦!快来人啊!”
这中土人实在太不老实啦!
一听及那声呼喊,盘元左几乎傻眼了,但她还是二话不说,用力将马鞭挥向那群拿了她酬金又想领张家擒贼花红赏金的手,然后在准备驾车逃离时,发现身后男子不知何时竟爬上了马,当机立断地斩断马身与马车间的绳索,一手拎着她的后领将她接至马上后,疯狂策马前奔!
是啊,那马车确实可能被动手脚了,她怎么没想到
“捉贼啊!捉女贼啊!捉劫张家新姑爷的女贼啊!”
在心底的佩服声、耳旁的风声及身后的呼喊声中,西南禳族人,十七岁,走出大山两年间一直以装神弄鬼假神婆身分赚取盘缠的盘元左,荣登平安城劫亲女贼第一宝座。
“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都没来?该不会被张大富家的人发现,给捉去严刑拷问了吧”口中不住喃喃自语,盘元左白皙、精致、绝美的小脸此刻那样无奈。
因为在与当初那名少妇约好的破庙里,她足足等了五天,都没有等到那名少妇的出现。
更让她伤脑筋的是,这名被她劫来并藏在山中废弃猎人小屋里的新郎倌,除了在逃命之时短暂清醒了一会儿,便一直昏迷到现在,并且浑身热度还高得惊人。
这缺德的张家,为了确保拜堂仪式能顺利完成,到底是给这名明显还染着风寒的男子下了多重的迷药啊!
蹲在地上,盘元左望着那张热得通红却不冒汗的脸,再望望由自己小钱袋倒出的那几个小铜钱,真的有些欲哭无泪了。
先前,为了确保这回“劫亲”能劫得毫无差池,她不惜砸下重金,并来回反覆演练多次,以至不仅将那名少妇预给的酬金全用光,更把她由大山出来后一路装神弄鬼积攒下来的盘缠也用尽了。
如今,全身上下只剩这几枚小铜钱的她,不仅得在这隐蔽处暂先躲避张大富家疯狂的追缉,还得担心这名男子到底醒不醒得过来。
可她现在,哪还有余钱去药铺给他抓药?
但人都劫来了,总不能这么扔着不管啊
望着那张跟身上大红衣衫怎么也不相称的粗犷、俊挺、男子气十足的通红脸庞,再望望屋外的天候,一身清寒的盘元左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拉起了身后那长长的发辫,手一翻,牙一咬,瞬间截掉了自己留了多年的一头乌黑长发!
毕竟在这全城通缉女贼的当口,扮个少年应该会安全点,况且这应该能卖不少吧,应该够给这男子抓点药、买套合适的衣衫,买些柴火、备些乾粮,以抵御那场即将到来的疯狂暴风雪
忍着后颈的冷凉感,盘元左先至与少妇约好的破庙绕了一圈,又赶忙到张大富家附近,挤至那急匆匆四处捉拿女贼的人群中打探了一下消息,在依然一无所获之后,只得快快把长发卖了,将该采买的东西全买全,便速速赶回那间小屋。
一边用个小破药壶熬药,一边用力翻动着那如今动也不动的男子,盘元左努力剥下他身上那袭可笑的衣裳,打算为他净一净身后,替他换上那套普通的长衫,只剥着剥着,她的小手,蓦地停下了。
这人,不是个寻常行旅商贩吗,身上怎么会有这样多的刀箭伤?
望着男子坚实且劲骨丰肌的身躯上,那交错、杂乱的新旧伤痕,盘元左微微愣了。
难道她又受骗了?
“唉,算了,受骗就受骗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喃喃自语声中,盘元左耸了耸肩后便开始为男子濯发。因为尽管由大山出来后,她已上当受骗多回,但其实她并不真那样在意。
毕竟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她本就是来体验人生、了解天地、寻找答案的,下回注意些便是了,总不能因此本末倒置的远离人群,将所有人都视为骗子啊
口中轻哼着小曲,盘元左在将男子的长发用水泼湿后,缓缓回身,开始在自己的小包袱中寻找适合他的自制皂,所以她根本没有发现,那名男子紧闭的眼皮下,原本静止的眼瞳缓缓开始转动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你的狼子野心,或许能成就一时之盛,却永远无法成就万世之秋
你真的太天真了,要知道,在赫伦草原上,无有背景、徒有野心,是决计无法立足的
与其跟着你打那如海市蜃楼般的天下,我们宁可选择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轻蔑的冷笑声、满天飞舞的恶臭腥血、被地狱之火灼烧般的痛楚与炙热,令得男子——耶律获——的脑际那样紊乱。
尽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