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列车(第2/5 页)
真正入局时做到进退有度。
布兰迪从来都遵循着这条处世之道,无论前世今生,事实证明,这样或许会让他错失一些需要行险才能博取的良机,但好在足以明哲保身,不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没有,”兽皮衣老人接着说,“你呢?”
“我?去过很多次了,”愉悦绅士唇上的胡须跳着舞,比他的眉毛还要灵动,说到这里,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货运车厢的方向,一边说,“运送货物。”
“看来是个商人。”布兰迪顺着男人指的方向,和包厢里的其他人一样看了一眼,心想。
“容我冒昧,先生,”略显焦虑的绅士开口问道,“敢问您运送的是什么货物?”
“人。”年轻绅士简短回答道。
除了看上去跟他结伴而行的老年绅士,以及闻言只是挑了挑眉的布兰迪以外,其余三人的表情都变得非常精彩,显然,他们就算不把年轻的绅士当作做不正当生意的那类人,也多少知道面前这两人可并不如他们表现的那样与人为善。
“咳,”略显焦虑的绅士清了清嗓子,问道,“我想问一下,那人与您之间……”
“我们的关系与常人无异,”那对眉毛一样的胡子又开始欢快地跳跃起来,“不是吗,克莱伦斯?”
年老慈祥的绅士微微一笑,认可了愉悦绅士的说法,说:“是的,与常人无异。”
“那个人也曾被人所爱吗?”一直翻阅圣经的女人也被话题吸引,饶有兴致地问道。
愉悦的绅士耸了耸肩,说:“也许曾经也是别人的爱人吧。”
“你之前不认识那人吗?”略显焦虑的绅士问。
“准确来说,我们刚认识。”愉悦的绅士答道。
见问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信息,一男一女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我没去过摩根堡,事实上,我对城市知之甚少,”这时,那兽皮衣老人像是掉线重连一样,开始自顾自地讲起自己的经历来,“过去几年,我一直是个独自生活的猎人,但我会时不时地带皮草去城里卖了它们,和人聊聊天,做做社交活动,要知道,即使是住在野外,也得跟人保持社交。”
“是的,得保持练习。”略显焦虑的绅士赞同地附和道。
“在城里,我会跟我感兴趣的人交谈,大部分是在酒馆,除非他们让我去别的地方做生意,”这位老人确实是很久都没有跟人说过话了,一开口就宛如水库开闸,一点也不在乎他人想听与否地倾泻而出,“可这哪里说得通呢?那里只有一家酒馆。酒馆主人说我太沉闷,我,太沉闷!如果野外世界太沉闷,我就会从山上下来,好几个月没说过话后,我会有太多要说的,积攒了太多故事要讲……”
人类确实是一种社会性极强的动物,哪怕他们有能力选择是离群索居还是抱团取暖,他们依旧会在很多不经意的时候将这一点表现出来。
譬如这位常年隐居山林的猎人,独自一人的生活让他满腹话语没法与人诉说,以至于一旦有机会与人交谈,他就不自觉地变成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嘴的话痨。
略显焦虑的绅士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搭话,只好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
那位手捧《圣经》的女士夹在中间,既不好明确地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烦,又忍不住自己想要缝上自己耳朵的冲动,很是尴尬。
就连自以为已经很有耐心的布兰迪,也开始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些发胀了,如果不是考虑到这里有女士在,他这会儿已经要把烟点起来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不知不觉间,他的一些习惯越来越像老烟民了。
只有那两位和布兰迪坐在一排的绅士一直保持着倾听的姿态,那位长着“四条眉毛”的绅士甚至还听得饶有兴致。
似乎是为了向众人表明自己并非完全孤身一人,老人讲起了他拥有的一位同伴,那是一位印第安女人,矮,胖,对狩猎毫无兴趣,而且还不懂英语。
虽然老猎人自己也没学会那印第安女人说的土话,但是从他自己的叙述中可以看得出来,不管那女人自己是怎么认为的,反正这位发须蓬乱的老猎人确实是把她看作所谓的“同伴”的。
按照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虽然言语不通,但是在没有人烟的山野之间,能够听到人类的声音,本身就是一种慰藉”。
“……我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其实并非完全如此,我总是能通过她的话语长短还有某些面部表情理解她的意思,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情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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