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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方跨入槛内,迎面风响,只觉右腕已被邹七扣住,不禁笑道:“邹师伯,你真惊醒。”
邹七道:“哼!练武人耳目不惊醒,就是八个邹七也完了。”
甘若辉轻笑一声,便将此行经过详细说出。
邹七忙道:“那麽我们快去吧!”
甘若辉道:“边青如何处置?”
邹七道:“老夫也懒得见他,点了死穴,将他丢在神座後。”
甘若辉应了一声,点足窜外。
暗中拐杖顿地叮的数声,只见一条快捷的身影,掠出山神庙门,移时,甘若辉亦闪电而出。
冷月寒辉下,只见一老一小,前後耀飞而去。
两人才近得华屋门首不远,耳中只听得启门声响,两人慌忙向岔街暗处隐入。但见“铁笛子”喻松彦身形由巷口一闪而过,两人亦跟蹑而出。
喻松彦自始至终,均未察觉邹七、甘若辉两人追综自己,他一路舍正途而不循,专朝荒山僻径。
邹七与甘若辉跟综涉过河岩,登上归云庄境,眼见“铁笛子”喻松彦腾身飞上一棵参天古树上,有所而待,他们亦隐藏河岸丛草中。
片刻之後,果见“穿云燕”归南樵率著两青衣小童,负千漫步眺赏。
跟钱兆丰、罗莜峰来在河岸,一幕幕趣剧於斯演出,甘若辉心中痛恨喻松彦人险诈,暗中出手三棱钢针捉弄,及至喻松彦离去後,两人才登上河岸。
甘若辉道:“邹师伯,咱们也好进庄去,喻松彦有挽云、拂月两童相助,那本‘内功拳谱’定为他所得,若不及时阻截,就要枉费心力了。”
邹七摇首笑道:“此事亦不在急‘穿云燕’归南樵也不是好对付之人,何道喻松彦区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内功拳谱’到手麽?归南樵如非极有把握,也不至於与‘擎天手’西门无畏针锋相对,看来武林杀劫在此归云庄上发起。”
甘若辉惊道:“此话何说?”
邹七道:“‘内功拳谱’为武林中人梦寝冀求之物,此刻消息渐渐外泄,必引来无数高手百计劫取,据老夫猜测,十日之内,归云庄上必群雄寨集,还有一些不见经传隐名异人,邪魔外道亦相继赶来,喻松彦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纵有两童相助,归南樵是何等人,拳谱藏处焉能让两童知道!”
甘若辉一心悬念那本“内功拳谱”怎奈“鬼见愁”邹七坚不允此刻前去,须去金陵天祥居,找他拜李次中,只得随著邹七奔赴金陵。
按下这边暂时不提,且说“擎天手”西门无畏在河岸与师兄“穿云燕”归南樵发生争执之时,庄丁走来飞报庄外来了“青城双矮”率领一姓公孙少年,声言求见於他。
他一听那复姓公孙少年,印堂上生有豆大红痣一颗,不禁神色大变,两足一顿,箭飞而起,电疾地向庄内飞窜而去。
“擎天手”西门无畏个性阴沉,心术极险,他一路思忖著:“青城二矮怎知自己托迹在此处?二十年来从未轻予离开归云庄,只近两年才稍稍出外,也只限於金陵近郊,哼!一定是归南樵欲铲除自己,命人通知他们,如此居心,我焉能饶他!”
他这种想法,离谱不太远,归南樵确有除他之心,邀李仲华来庄,就是为此,如是他通知“青城双矮”则未免太冤枉。西门无畏一踏入庄门,即遇心腹手下向他禀报数语,他脸色数变阴晴,冷笑一声,昂面走入。他心内波浪汹涌,盘算著见了“青城双矮”如何说话,在自己图谋未遂时,万万不能树下强敌,但公孙之後万一逼自己不得不动手时,则又如何处置?
在他未跨入厅门时,脚步一顿,似乎迟疑了一下,微叹一声,终於伸出左足跨入,放颜大笑道:“在下西门无畏何幸,有缘识见两位青城名宿,快何如之,快何如之!”
眼中只见两个乾瘪枯瘦身材矮小老头,一蓄有山羊胡须,一颔下光净无毛,坐在两把太师椅上,皆未高过椅背。两矮身後侍立一背剑轩昂少年,印堂中显呈一颗豆大红痣,不禁心中一凛。
在西门无畏吐出最後一句“快何如之”两矮尚未起立之际,那少年突面色一变,目吐怨恨,大喝道:“好贼子,还我父亲命来。”喝声中,电射掠出,长剑卷成一道匹练,向西门无畏风狂削去。
西门无畏看出那少年剑术不凡,竟展出用青城绝学“秋风扫落叶”眼看剑芒已近身,微哼了声,身躯斜斜一滑,已自闪开七尺。
两声轻喝,一阵微风“青城双矮”已自掠至中间,蓄山羊胡须的老头,微怒道:“良儿,先礼後兵,急甚麽?”
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