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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
今天是袁穗结婚的日子。做为首席伴娘,为了不迟到,易江南头天晚上就住回了离袁穗家很近的老娘家。一大早爬起来,想随便洗涮一下就过去帮袁穗准备出嫁事宜。谁知道老娘起得比她还要早,很阴险地堵在门口,从背后拿出一套衣服:“南南,今天做伴娘,万人瞩目,给我收拾利索了才准出门,免得把我们老易家的脸都丢光了。”
“老娘,我是做伴娘,不是做新娘。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袁穗找我做伴娘的险恶用心”历史上每次面对老娘,易江南没有一次占过便宜,所以这次看到老娘怨毒的眼神时,易江南识趣地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认命地穿上那套有垫肩的可笑鹅黄色套装,还被老娘揪住,以梳头的名义,几乎将所有伴郎和兄弟的名字、身高、家族病史从头到尾背了一遍。
听说伴郎是郑理时,老娘泄了气,精神有些萎靡。继而又听说另有十一个轻壮劳力做新郎的兄弟时,老娘的眼睛刷一下亮了起来,这下把易江南好一通折腾,又是项链又是耳环,最后足足在易江南头上刷了半瓶摩斯才终于松开手,满意地看着镜子念,“易家有女初长成”
“老娘,那个‘初’字还是免了吧,我今年二十五了。”
“啪!”老娘很暴力地一把拍在易江南脑袋上,见易江南的脸皱成一团,老娘忙拿手来扶:“哎哟,下手太重了,搞了多半个小时的发型差点儿毁了。”
易江南趁着老娘重新弄头发的当儿,仔细看着镜子问:
“老娘,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有点儿小?”
“谁说的,我们家南南的眼珠子晶亮晶亮的,全是精神劲儿。”
“那眼袋可是黑乎乎的。”
“这叫脸部层次立体。”看来老娘最近学习折纸很有心得。
“老娘,我的皮肤会不会不够白啊?”
“这叫小麦色,最是健康阳光的颜色,放米窑里沤三年都沤不白,这才叫货真价实的小麦色。”
“老娘,我矮吗?”
“瞎说,你一六一还算矮呀?都长到一米八,离地远,吸的地气儿少,容易骨质疏松。”
“老娘,我漂亮吗?”
“当然!”易江南轻易忽略了老娘声音里的那一点点心虚,仍然豪不气馁地盘问:“哪里最漂亮?”
“唔——”老娘费劲儿思考的样子在易江南眼里是最美丽的画面。
临出门的时候老娘用撒农药的手势一边往易江南身上喷香水一边仍念念不忘地嘱咐:“多笑,多跟人(特指适龄男人)说话,记住,要用眼神交流,晚上我去酒楼的时候要是发现你阴奉阳为,我就”
“放心吧,老娘,我一定会水性杨花。”易江南一阵风似地跑掉了。
刚到袁穗家,易江南来不及理会袁家老小惊艳的眼光,迫不及待冲到洗手间对着水龙头一阵狂冲,直到头发摸上去再没有一丝异物感,才顶着一头水直起腰来。吓得袁穗的妈妈黄阿姨赶紧着张罗着拿了一条干毛巾来给她擦头发。
“你老娘干的?”袁穗无限神往地问。
易江南一边摘那对超大耳环一边苦笑。
“认识你这么久,最漂亮就是今天了!”袁穗忍住笑指着易江南没来得及擦掉的血盆大口说。
“你笑呀,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吴磊。”易江南笑得相当无害,却让袁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还是忍不住推了一把易江南:“你怎么把杀虫水喷身上了呀!”
“吴磊!你今天大喜啦!”易江南仰天长啸。
远在几公里外的吴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站在一边的郑理突然对于这趟接新娘之旅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门口被要了九百九十九元开门利是之后,郑理和一帮兄弟干掉了十几斤香蕉和大树菠萝、做了三百几个俯卧撑,还没有摸到新娘的闺房门。姑娘们又逼着吴磊念了一首名为《夫奴》的肉麻歪诗,以易江南为首的姐妹团又拿了十几封利是,这才让出新娘的卧室门来。一群兄弟松了一口气,推开门一涌而进。只见袁穗一脸期待地坐在床边,吴磊兴奋地冲过去亲了一口,惹来一片怪叫。
“亲爱的,我们走吧!”吴磊想到终于大功告成,过了最难过的迎亲关,乐得两腮抽痉。谁知道袁穗含羞答答地正要下床才发现,婚鞋不见了!
“我就不信找不到!”有红了眼的兄弟挽起西装袖子就是一通翻,不一会儿全都灰头土脸地走了回来,别的姐妹也是一脸茫然。易江南撮着牙花子暗笑:“小样儿,这么容易让你们找到我就不叫易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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