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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苦着脸道,“老奴知道老奴自私,但你当真不告诉傅大人?”
“告诉她作甚?”夏笙寒满不在乎地笑笑,接过字条看了一眼,俊秀的面庞忽而一冷,指尖一拂,将字条撕成了碎片,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可真是世上最可笑的威胁。
次日清早,傅茗渊听说朝中出了事,遂急匆匆地要赶去,哪知刚一出门便与陆子期撞了个正着。
从国子监辗转到吏部,再从吏部辗转到大理寺,这个热血青年比原先靠谱了许多。此行急忙来找她,定是有要事,却不想这“要事”是如此出乎意料。
豫王在牢中遇害,而那个在营地来掳走她的刺客也不明原因地死了。
傅茗渊大惊失色,沉默许久才平定心绪,抬头道:“你来找我,不止是为了这个吧?”
陆子期点了点头,环视四周一圈,小声道:“这件事乃是今早被我发现的,从寺卿大人的名册上看来,牢中无任何人来访。所以”
“你怀疑是大理寺卿做的手脚?”
“他是最有可能的人。”他顿了顿,略略迟疑道,“还有就是在豫王的遗体边上,发现了湘王府的信物。”
“!”
她再次惊愕,闻言蹙眉,却是思索不出这其中的联系。在他们回京之后,湘王也很快从藩地归来。关于丘城遇袭一事,景帝曾派人去慰问过,而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
谁人都知道这大理寺卿是被湘王提拔上来的,陆子期能注意到这其中的不对劲,想必朝中也有其他人察觉出了,那么抓捕寺卿与湘王便成了迟早的事。
傅茗渊赶到御书房时,百官正在外面商讨对策,道是寺卿于中一早前来负荆请罪,恳请景帝莫要责罚大理寺的其余官员,豫王之死的责任由他一人承担。
此言一出,众官哗然,所有人都毫无意外地联想到了湘王,却又皆是有所迟疑。
一人扬眉示意:湘王往朝上一站,指不定就有人跪下叫“陛下”了,何必做这么麻烦的事啊!
另一人挤了挤眼:如果说是陷害,那这寺卿大人要如何解释?他可是早就跟在湘王后面了啊!
又一人抖了抖裤腿:湘王是何人,怎么可能留下这么蠢的线索?
他们的肢体语言越来越丰富,聊八卦聊久了全都心灵相通了起来,又不敢当着景帝的面讲。尽管是个人都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但眼下证据确凿,须得与湘王对峙。
景帝与傅茗渊对视了一眼,一想到要去捉拿湘王就腿软,百官更是躲得老远,年轻的说老了,年老的说快死了,竟是一个都不愿去。
最后,这个担子落在了刚刚上任不久的状元李诉身上。
在吏部呆了将近一年,李诉头一回领到这么大的任务,兴冲冲地前来接旨,当仁不让地去了湘王府,随即傻眼了,在外面徘徊了一天,愣是没敢进去,又跑回景帝这里哭。
景帝无奈,让傅茗渊在次日陪他去壮胆。二人同去,李诉仍不敢进门,一副要踏进鬼门关的模样。
傅茗渊颇为嫌弃地望着他:“你是怎么考上状元的?”
李诉抹着一把辛酸泪:“我考的是科举,又不是试胆大会!”
“噢,也是”
二人就在门外杵了一阵,连湘王府上的侍卫都受不了了,看着当朝首辅与新科状元互相抛圣旨互相推卸责任,于是万般无奈地将湘王请了出来。
朝中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湘王大约也早就知道了,对于他们的来到并不惊讶,仍旧是初见时的不怒自威之色。
傅茗渊吓得整个人都绷直了,将李诉推上前去宣旨。死到临头了,李诉大义凛然地上前迈了一步,扯着嗓子将圣旨念完,还与傅茗渊小声道:“有圣旨在,他不敢抗旨罢?”
谁知,湘王只是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像看猴子一般,不屑地转身回去了。傅茗渊指着他的背影与李诉道:“你去把刚才那句话和他说。”
“谁敢啊!”
再回头一看,随行的宫人几乎全都躲到了对面一条街。
豁出去了,上!
李诉手握圣旨,一咬牙向着湘王的方向追了过去,中途却看见一人悠闲地从旁边走了出来,奇怪道:“矮子,你们在作甚?”
二人立即回头望去,只见夏笙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傅茗渊身后,大约方才就站在这儿了,只是一直没出声,一边吃花生一边饶有兴致地左看右看。
傅茗渊与李诉同像看见救星似的奔了过去,向他交代